柏嘉良深吸口气,最后,终于无力地摇摇头,沮丧地垂下了脑袋。
“我没有更多问题了。”
男人顿时松了口气,大概压力也有些大。
他揉了揉太阳穴,轻笑一声,“那来说我来找你聊的事吧。”
柏嘉良惊愕抬头,声音都有些尖锐了,“我刚才问的问题里不包含今天要聊的事?”
“不包含,”男人老老实实,“你问的这些问题比这个事儿严肃多了。”
柏嘉良:……
无语之中,她也松了口气,点点头,“什么事?”
“唔,首先,恭喜你和秦唯西订婚,”男人又摸了摸鼻子,笑笑,“我就是想让你提醒一下秦唯西:别沉溺在温柔乡里了,还有一个不太紧迫但是很关键的小问题她没解决。”
“定义,紧迫和关键。”
男人顿时被哽了一下,锤了下桌子,“字面意思!”
柏嘉良毫不客气。
“定义,紧迫和关键,五,四……”
“不紧迫是指没有什么危害,即便不知道也不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男人憋闷地叹了口气,“而关键是因为它指向一个答案。”
柏嘉良又蹙起了眉。
“不再多说点了?”
“这个真没法多说了。”
“啧,行吧,什么问题?”
男人想了想。
“唔,你可以让她先去问问闻人歌,再去问问老罗伊。”
柏嘉良被这又回到玄之又玄的一问一答弄得有点无语和生气,过了会,见男人的确没有多说的意思,只能点点头。
“没别的事了?”
“没,”男人一摊手,指了指摇椅,“你可以和你的秦唯西睡觉去了。”
“我不急,”柏嘉良冷哼一声,舒服靠在躺椅上,拿起之前放在一旁的书,“好心情都被你破坏了,不想臭着脸去见她。”
男人细细品味了一番这句话,很会来事地点点头,“那我给你些小礼物?作为破坏你心情和之前做了那么多让你生气事的补偿?”
柏嘉良满意点头,伸手,“什么礼物?”
男人轻笑起来。
“唔,毕竟你和秦唯西刚订婚,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我尽我最大努力把时间往后拖点怎么样?”
柏嘉良顿时挺直了腰板,眸光犀利地望着轻笑的男人。
男人歪歪脑袋。
“很有诚意吧。”
“……不,”柏嘉良沉默良久,摇摇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要了。”
她揉揉太阳穴,低头,看向手中的书,一怔。
书上是密密麻麻的文字,但似乎被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
“为什么不能看?”她朝男人扬了扬手中的书。
“这是梦,”男人有些无语,“你能在梦里看书吗?”
“你不是说你编织梦境的时候致力于真实吗?”
“可那样的话工作量也太大了吧,”男人疯狂吐槽,指了指旁边一个大书柜,“我还得给那些书全都填满内容吗?”
柏嘉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却总有隐隐不安的感觉。
她环视这个小公寓,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在男人忐忑不安的目光注视下,她忽然起身,快步走到了一面镜子前。
镜子中的所有东西都是清晰的,唯有她,被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
柏嘉良缓缓握拳,扭头,望向男人。
“给书填满内容很难,但为我编织一个画面不难吧。”
“这是梦啊,”男人长吁短叹,摊手,“在梦中的镜子里看到自己,这是所有恐怖故事的开端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