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的文字形容中,那是永恒的冰冷,永远停止的时间,再也点不燃的文明篝火,宇宙的末日,时间的尽头。”
柏嘉良沉默了,良久,她才缓缓开口。
“所以,这才是您一直没有联合神明将他们赶尽杀绝的原因么?”
她其实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秦唯西自己就说过,她和几位神明不止一次杀入过亚空间清洗这群好战又丑陋的虫豸,但,经过了那么多轮的清洗,泰坦一直存在,甚至现在还能拿出十多位半神来暗杀奥普弗尔。
“是一部分吧,少部分,”秦唯西有些刻意的重复强调着,“和他们自己旺盛到极致的求生意识也有关,他们就和蟑螂似的这种肮脏的昆虫,从无数次的黑潮灾难物种毁灭中一只活到了现在,怎么杀都杀不完。”
“但是……”她顿了顿,“我们清洗过很多次后,还是忍不住会给他们机会。”
她沉默了一会,骤然发出一声长叹。
“只要他们好好在亚空间生存,不妄想染指正常尘世六族的生活,不妄想将这片大陆变为泰坦的领土,我们还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可惜,他们总是不珍惜这个机会。”拉撒路眯起眼睛,接上了话。
“是啊,”秦唯西抬头,凝视着那颗恐怖丑陋的血色眼球,眸中慢慢泛起了杀意,一字一句,“他们总不珍惜这个机会。”
石塔中,顿时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柏嘉良静静望着秦唯西的面容。
那种复杂的神情,那种仁慈与杀意,对文明本身的尊重和对文明恶行的厌恶的碰撞。
“咳咳,”奥普弗尔重重咳嗽了两声,打破了沉默,“作为受害者,我认为咱们还是之后再讨论对泰坦的清算比较好。”
“现在的关键点是,”他摊手,“咱们怎么出去?”
“这就是我嘱咐你一定要装武器设备的原因了,”秦唯西收拾好了自己有些外散的情绪,靠坐在石桌上,抱臂吐槽,“要是你稍微有点这方面的想法,装上点武器,咱们也不至于这么被动不是?”
“嘶,公爵大人,现在说这些也晚了啊,再说了,我哪能想到他们有这么大的胆子?”奥普弗尔撇撇嘴,“我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是啊,他们为什么要杀你,”秦唯西蹙起眉,“难道是因为他们想毁掉边境长城?可就算世界被黑潮毁灭,他们自己也没多少领土生存了呀。”
“那只能抓几个俘虏问问了,”拉撒路轻声说,随后扭头望向柏嘉良,“柏小姐,你刚才说,想到了什么?”
“哦?哦哦!您居然还记得!”柏嘉良一懵,随后想起来了,不禁冲着拉撒路感激地笑笑。
随后她指向了周围一团乱遭但还是风格迥异的陈设,“咱们不是被困在一个概念意义上密闭的空间,才无法出去的吗?”
“是。”秦唯西望向她,表示肯定。
“而密闭的原因,恐怕就是因为这个一团糟的时间。”柏嘉良又指了指内外,学着秦唯西之前的语气,轻笑一声,“提问,咱们现在的时间线在哪儿?”
远在角落的塔尔都跟着众人一起摇晃脑袋打量陈设判断了。
“不知道,”秦唯西环视了一圈,最后给出了答案,“很难判断,两个时间线捏在了一起,应当是跳出了原本的时间流,单独存在的一个时间线。”
“唔,比我想的高级一点,”柏嘉良嘀咕了一声,“我还以为只是简单的叠加计算而已,但问题不大,都是一个概念。”
她又指了指魔晶屏上丑陋的泰坦舰队,“那他们,是属于哪个时间线的呢?”
“当然是一千年前,奥普弗尔前辈被暗杀的时候,”拉撒路毫不犹豫地回答,随后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