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闻川每次张口想说话都被她打断,急得憋出了一个大嗝,好不容易才找到个插话的空隙,又听到那头一阵喧哗。
“好了好了,我这儿马上有个会,过段时间我和爸爸带外公外婆去看你们,记得注意身体别感冒,拜拜。”
“哎?哎”
听筒传来被挂断的“嘟嘟”声,滕闻川一会儿觉得自己累得像个百岁老人,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被拷打成了窝囊的孙子。
迄今为止,他的生活都可以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来形容,滕闻川怎么也想不通当时他来这里租个二居室的心路历程,更想不通滕问山。
一想起他滕闻川就头晕腰酸屁股痛,那种无力感无异于让一个拿脚踩辣条的小食品厂两天之内干到世界五百强不然枪毙老板,而滕闻川就是那个绝望的厂长。
他跟上司请了一天假,夹着腿气若游丝的窝在沙发看一档纠纷调解节目,里面一位彪悍老太正破口大骂偷接她家电线的邻居,没一会儿滕闻川就和她共鸣了,隔着一道冰冷的屏幕火热朝天地骂人。
正是情到深处,一阵开锁声传来把滕闻川吓得一激灵,又扯到还没恢复的后面,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好啊,刚开学就逃课,你给我等着。”滕闻川开始骂骂咧咧地伪装心虚。
滕问山提着一把新钥匙回来,往冰箱里塞了些新鲜蔬菜,逃课大王滕闻川抓到了他的小辫子,掏出手机开始录视频,打算以牙还牙。
“你们看看,人家都在学校上课他大摇大摆回来,以后还得了?”
他义愤填膺地打小报告,滕问山面无表情丢给他一管药,滕闻川低头一看,脸都绿了,可没等他发作,就看见滕问山拿着一套新的床单被罩朝另一个卧室走去,滕闻川连鞋都顾不上穿,捂着屁股挡在门前。
“你什么意思,我话都撂那么明白了你听不懂?”
滕问山像是挪开一个挡路的杂物一样把他扒拉到一边,门板“啪”一声关上,差点砸了滕闻川的鼻子。
“臭不要脸的给我滚出来,这是老子交的租金,凭什么给你住。”滕闻川气的在外面跳脚,哐哐砸门。
在他的不懈抗争之下,滕问山终于……承担了全部房租。
压根不知道他有什么副业的滕闻川正跃跃欲试给他介绍个黑工,第一个月白干活第二个月不发工资第三个月薪水看老板心情,到时候他再顺理成章把滕问山撵出去。
忍字头上一把刀,滕闻川忍了。
滕问山正在给虾裹天妇罗粉,滕闻川在他背后说来说去一刻也不消停,本该对他的任何不良行为都耐受的滕问山微皱眉毛,忘记了下一步应该干什么。
“你能安静会儿吗?”他的头实在有点晕,忍不住转身冲滕闻川说。
全家唯一的易燃物“欻”一下被点着,滕问山非但没有获得片刻安宁,甚至面对的是分贝大了一倍的呐喊。
“为了不让你交不起钱露宿街头我都说得口干舌燥了你竟然嫌我烦,要是没你我现在指不定在哪里逍遥快活你还先不满上了?”
颠倒黑白的事情滕闻川总得心应手。
“饿死了,快点炸。”
第14章 私人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