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注定要变成一滩烂泥,你也要和我一起。”
第5章 坏蛋尝尝坏果子
“怎么买这么多隔音棉呀?”滕安好看着小儿子拖着巨大的包裹回来,没忍住问。
“练琴扰民。”
滕问山从不跟她多说一个字。滕闻川从他的房间踱步出来,翻了个白眼,小声骂了句:“装货。”
滕问山没理他,只是用手拂过琴盖上的划痕。
小时候他学钢琴,滕闻川也嚷嚷着要学,还把钢琴搬到了自己的房间,结果在他连谱子都没有学会看的时候滕问山又学会了一首新曲子,滕闻川气得把调音器摔向琴盖,又弹起摔在一个人脚边,那道深深的划痕便这样伴随了滕问山十多年。
他量着房间的尺寸,听滕闻川问妈妈要钱换新手机,感受着体内的燥热一点点向下汇聚,跳动,直到变成他无法控制的东西。
诺亚方舟从未出现,最后一块大陆被吞噬殆尽,积聚的洪水溺死所有人。
滕闻川头痛欲裂地睁眼,眼皮上仿佛停了辆卡车,房间内一片漆黑,他想翻出手机看看时间,却发现浑身软得没有一丝力气,连抬手都做不到。
“操。”他低声骂了句。
前天滕安好跟程健一起到两千多公里外的海城出差,外公外婆回了老家,昨晚他一个人打游戏几乎玩了一个通宵,连自己怎么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滕闻川懒得动了,打算缓一会儿再起床,正当他调整着有些不规律的呼吸时,一只手忽然掐住他的脖子,他感受到皮肤上传来的冰凉质感。
尖叫被卡在喉咙里,脖颈间那只手越来越用力,滕闻川惊悸地睁大双眼,只能发出些细微的“喀喀”声。
太阳穴突突地跳动,大脑沉沉发麻,在窒息过去的前一秒,那只手松开他,混着柠檬香的空气大股涌入,充血的耳边尽是濒死的喘息。
氧气重新进入大脑,柠檬味愈发浓郁,这不是他的房间。
身上盖着的薄毯被猛地掀开,微凉的温度使身体不自觉战栗,滕闻川这才意识到他没有穿衣服,更具体点说,此刻他正一丝不挂的躺在滕问山的床上。
“什么鬼东西。”他努力想坐起来,但很快失败,“滕问山,你嫌命长了?”
他没等到滕问山的解释,一阵气流声传来,下一秒头被一个耳光甩得偏向一边,泛起带热意的疼。
“你还是学不会闭嘴。”
滕问山隐在黑暗里,却精准抓住系在他颈间的链条,毫不费力地把他拉向自己。
“你又知道我有多讨厌你的声音吗?永远带着恶毒的愚蠢,永远蠢而不自知。”
“你敢打我?”
滕闻川浑身僵直得像根木棍,他剧烈地倒了两口气,眼泪比咒骂先落地,这次是真正的眼泪,由于超出负荷的羞恼而大颗大颗朝外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