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只觉心底一阵紧绷。
当馥之换上内侍的衣服回到紫微宫,已是日落时分了。
殿中,皇帝正站在镜前,由着宫人替他将厚重的金甲穿在身上。
“回来了?”在镜中瞥见馥之,他淡淡道:“去备些药,朕今夜可晕不得。”那神色平和,语气轻松得像要去骑马郊游一般。
馥之微微颔首,道:“还请陛下赐脉一观。”
皇帝看看她,让旁边的宫人退开,伸出手来。
馥之上前,托起他的手腕,低头把脉。殿内似乎瞬间寂静下来,馥之微微抬眼,金甲上锃亮的光芒映入眼中,衬得下巴线条坚毅。
“如何?”皇帝道。
馥之将手松开,欠身答道:“陛下脉象已平稳,可以益气汤药巩固。”
皇帝颔首,却不多言,看看镜中,从旁边宫人的手中拿过金盔,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雉芒关守军今夜回撤,宫中正是紧张之时,陛下的汤药还请夫人尽心。”徐成过来,对馥之低声道。
馥之看看他,略一点头:“多谢常侍提点。”
徐成一礼,追着皇帝的背影快步走了出去。
馥之望着殿外,目光微凝。说来,此人待自己可谓不错,入宫以来,若非得他处处相帮,自己恐怕不会自在。当初,自己就觉得徐成必与大长公主有些关节,时日久些,这个想法愈加肯定,又愈发觉得大长公主实在深不可测……
许是思虑多了,额边有些发疼。馥之一边伸手揉着,一边向外面走去。在殿檐下抬头,天空已经擦黑,一片巨大的乌云将西边的最后的余晖遮去,远处的宫阙重重叠叠,只剩一片延绵的黑影。
夜幕降临,到了酉时将尽的时候,忽然有消息传来,说雉芒关上的守军已经撤回了城中。
紫微宫中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明知什么也看不到,却仍有不少宫人们走到殿前张望,似乎想从那远处的黑黝中找出些什么来。
“……陛下怎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