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1 / 2)

太后看着她,脸背着日光,表情不辨。

窦皇后神色无波,微微低头。

片刻,只听太后淡淡对内侍道:“回宫。”窸窣的脚步声响起,窦皇后再抬头,太后已经朝一侧宫门走了开去。

乐安宫的宫人们见太后回来,忙行礼迎接。

太后下了步撵,一语不发,也不要宫人搀扶,径自走到堂上。

宫人们见她神色有异,皆不敢出声。

太后走到软榻前,坐下去,缓缓将身体靠在漆几上,闭起眼睛。

一名年老的世妇见得这般状况,走上前去,将一只小碗奉上,面含笑意:“太后可要试试藕羹?庖中刚送来呢。”

太后睁开眼,瞥瞥那碗。

“大皇子何在?”她没有碰藕羹,却向世妇问道。

世妇忙道:“大皇子正在庭园中玩耍,可要将他唤来?”

“不必。”太后摇头,眉间却浮起一丝不耐:“让他乳母拾掇齐整,送回去。”

“回北宫?”世妇闻言一讶:“大皇子才来呢。”

太后冷笑,没有言语,却又将双目阖起。

世妇不敢再说,答应一声,行礼退下。

“她被留下了?”新安侯府中,大长公主看着何万。

“正是。何万答道,停了停,看向大长公主:“可要告知皇后,关照一二?”

“不必。”大长公主微笑摇头:“紫微宫是何处?她既无从插手,不如不知。”说罢,她看看何万:“让徐成多加留意便是。”

何万应声,退了出去。

“你这是做甚?”一旁的新安侯窦宽按捺不住,不解地问:“此事传出去,你那儿妇还有名节?”

“迂腐。”大长公主看他一眼,含笑道:“你怎不往善处想?他今后的性命可捏在我等手中。”

窦宽了然,微微颔首。

“可惜温容出手太拙,”片刻,他轻叹一声:“那次若将他了结,也不致这般辛苦。”

“先前?”大长公主看他一眼,冷笑:“濮阳王准备多年,就等着朝中大乱。他若坐上帝位,话说得再好,我也必无安宁。这回却不同,濮阳王有顾铣挡住,胜算便在我等了”

窦宽听着她的话,想到几日前收到的密报,仍觉得心神不定。

“大司马果然能遣武威侯来?”他狐疑地问。

“会。”大长公主眼睛微眯,笑意淡淡:“顾铣,我最了解呢。“

“夫人可觉满意?”宫人纷纷在门外退尽,皇帝忽然开口道。

馥之转头。

皇帝靠在软褥上看着她,目光悠然。

馥之知晓他早看破了自己,也不再掩饰,一礼道:“馥之不明陛下所指。”

皇帝神色不改,闭起眼睛,将头靠向后面,不答又问:“听长公主说,夫人是昨夜来的?”

馥之颔首:“正是。”

“驱疫扁鹊,果名不虚传。”皇帝缓缓道。

馥之不语。

自己去年在平阳郡的事,大长公主既能知晓,如今皇帝点破,馥之倒不再觉得惊讶了。

“馥之此为,乃一心为姚美人脱罪。”沉默片刻,馥之低低开口:“待出得宫门,大司马府任何人,与此事毫无相干。”

皇帝眼睛微睁,瞥她一眼。

馥之与他对视,片刻,转开目光。

“你可懂施针?”过了会,忽然听得皇帝道。

馥之怔了怔,答道:“会。”

皇帝不言语,却忽然支撑着坐起身来,移开身后的软褥。

“过来。”他看馥之一眼,说着,宽去外袍:“墙角那檀木柜中,有针,有酒。”说话间,他解开里面的底衫,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