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阿四有些不好意思,却咧着嘴,笑道:“过得好。跟着主簿,饮水足,吃饭饱!”

王瓒在一旁听到这话,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跟了自己就这点好?

馥之瞥瞥王瓒,点了个头便算行礼,又转向阿四:“可须当心,勿吃坏了东西。”

阿四呵呵地点头:“知道了。”说完,望着馥之,问:“那些军医待阿姊如何?”

馥之微笑:“也好。”

她不是傻瓜,自然知道军医们对自己的微妙想法。两天来,她沉默少言,待人以礼。医帐中忙着配雄黄散,她也只打打杂,做些帮忙整理药材之类的事;什么人病了来请医,她也从不出声,更不插手,俨然只是个客人。

馥之说完,却看向旁边的王瓒,走到他面前:“主簿可否借一步说话?”

王瓒微讶,看看阿四,又看看馥之,微笑:“自然可以。”说完,将马交给阿四。

馥之亦淡笑,转身朝空旷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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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边一处僻静的地方,听着嘈杂声都远去了,馥之停下脚步。她看着王瓒,也不客套,正色道:“馥之随大军出塞,自有苦衷。阿四虽唤我阿姊,却是一介乡民,非我亲弟,望主簿留情。”

王瓒瞥她。

这人倒是灵醒,知道自己收留阿四另有所图。她来历尚不明了,却要跟着大军出塞。有把柄好过没把柄,都督曾暗示要把阿四掌握住,王瓒正考虑,不巧遇到了那天的事,便顺水推舟了一把。

王瓒面上却无所表露:“扁鹊此话何意?”

“无他。”馥之神色平静:“阿四虽顽皮,却心底单纯,主簿何苦难为一个稚子?”

王瓒觉得可笑,轻嗤一声:“扁鹊莫不是记错了?当初是他一心要跟我的。”

馥之道:“他跟不跟主簿全无要紧,望主簿出塞勿令其跟随,留在平阳郡也好。”

王瓒觉得有趣,看着馥之,轻笑一声:“扁鹊以为我会照办?”

馥之看着他,表情不改。她没有答话,稍倾,却缓声道:“主簿可记得涂邑那螟蛉子?”

“嗯?”王瓒形如桃瓣的双目中掠过一丝嘲讽,神色轻松地点头:“记得。阿四说那药并无毒性。”

“阿四说得不错。”馥之淡笑:“我在涂邑外救他时,曾用螟蛉子迷倒恶人,那时确是无毒。进了涂邑之后,我觉得螟蛉子药力单薄,又重配了一剂,却未曾告知阿四。”

远处的蹴鞠场上突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随着傍晚的风传了过来,几乎将馥之的话音淹没。

王瓒面上镇定自若:“你以为我会信?”

馥之莞尔:“信不信全由主簿,那日距今已近一月,再过三五日便可见效,彼时再来寻我可就迟了。”

王瓒看着馥之,努力忽视心底泛起的一丝疑忌,轻“哼“一声,转过头去:“那过三五日再说。”

馥之道:“全凭主簿意愿。”说完,悠然一礼,转身离开。

刚走没几步,却听王瓒在后面低喝一声:“慢!”

馥之回头。

王瓒紧走几步到她跟前:“我若出事阿四必无万全。”

馥之颔首:“阿四若无万全主簿便危矣。”

王瓒盯着她,眼睛微微眯起。

馥之回视,亦无惧色。

“妖女。”王瓒咬牙恨道。

“纨绔。”馥之冷冷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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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毒驱虫的雄黄粉已经配好发下,顾昀到大将军何恺帐中禀报。

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