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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缨垂下眼帘。可惜朝廷将他派来,莫非要把收回巴郡的大业寄托在这个惯于清谈的年轻人身上?
指腹抚过丝弦,一个长音重重落下。
心中冷笑,怪不得王镇那样的人仍不知收敛。
一曲将毕,忽然,棋盘上一声清响。
只听刘堪笑道:“丞相,堪今日先胜一局。”
蔡畅看着棋盘,摇头叹道:“疏忽一着,竟被公台寻找了漏处。”说着,他看向谢臻:“久闻使君棋艺高超,今日正好,使君可愿与老夫弈上一局?”
谢臻莞尔,谦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刘堪笑道:“使君不必谦虚,丞相亦好弈之人,今日既来到,何不对弈一回?”
谢臻一礼:“如此,却之不恭。”说罢,起身坐到蔡畅对面。
家人过来收拾棋盘,蔡畅抚须,看看谢臻,又看看刘堪,笑道:“郡守有所不知,老夫五月时入京时,常听人说起使君,言使君去后,京中清谈之会,竟无可入耳。”
刘堪亦笑,道:“使君素有盛名,我等虽处巴郡,也久有耳闻。”
谢臻唇含浅笑,看向蔡畅,道:“巴郡京师之间路途遥远,丞相往返两地,想必辛劳非常。”
蔡畅苦笑:“王公卧病,一应之事自当由我等操持,何敢言辛劳。”说着,他看看谢臻:“使君来时,只怕也是辛苦。”
谢臻莞尔:“正如郡守所言。”
三人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