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这里?有一个,”她蹲下来看着一处凹痕,“看起来像不小心擦碰到的。”
“啊,这里?也有。”
“第五执未免也来了太?多次,这里?居然也有,连续三个。”
凹痕都是类似的小圆点,一指宽。
“到底是什么意思?”全队最没耐心的高客忍不住举手发言。
“你还想不到吗?”计夏青无奈直起腰,站在?对面,“指纹,凹痕。”
高客被哽住,磨牙低吼,“我应该知道吗?”
“算了,不能指望你那还没开封过价值一个亿的脑子,”计夏青似乎格外放飞以至于恢复了些毒舌的本?性,看着几人身后,笑盈盈,“指纹,凹痕,第五执,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高客只觉得毛骨悚然,猛得向后看。
一个浑身披着黑袍辨别不出性别的人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们身后。
他看着与身旁胡时月如出一辙的黑袍,忍不住扯扯身旁女人的袖子,“你和?他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都没有,”冰凉凉的女声从兜帽下传来,“撞衫了而已。”
计夏青拨开面前几人,优哉游哉像黑袍人踱过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不躲我了?”
黑袍人没有任何?反应。
“你说,我早就该想到的,对么?”计夏青围着他绕起圈子,“人俑的指纹痕迹只停留在?前面这段时间,中?间换过几组不一样?的指纹,但最后都逐渐消失了。”
“制作人俑的人手艺不精,已经有了在?某几个部位用?力的习惯,这种习惯也没人纠正,为什么到后来的人俑上?却没有指纹了呢?”
计夏青围着黑袍人兜圈子,声音越来越高,“因为捏人俑的人已经没有指纹了!但是他依然有习惯性的用?力,所以他依然在?人俑上?留下了痕迹!”
“比如,”她站定在?黑袍人身前,“一指宽的凹痕。”
她死死盯着黑袍兜帽下的阴影,“他很思念自己的老朋友,所以偶尔回来会回来看看他可怜的、睡在?玄清石棺材里?的老朋友,但是总会不小心留下点磕磕碰碰的痕迹,大概有时候他思念过度,忍不住用?手我暂且称之为手好了,轻轻触碰了那极易产生痕迹的玄清石。”
“所以留下了几个一指宽的凹痕。”
“以及,很明显的几个事实,我这位老朋友的字相当难看,和?狗爬的一样?,”计夏青手揣在?兜里?,凝视着面前比自己略高一点的黑袍人,“他也从不练字,但是有几张给我留的字条,那楷书?,漂亮极了。”
“我想我这位老朋友应该也没有请秘书?代笔的习惯,而且,如果是为了让我相信是他,不更应该用?我熟悉的字体么?”
计夏青叹口气。
“除非,他也已经写不了字了。”
“甚至,我这位老朋友没在?我清醒的时候,和?我说过一句话,哪怕我们已经见?过几次了。”
计夏青慢慢抬起手,握住了那黑袍的兜帽处,轻声呢喃着,“第五执,你在?害怕什么?”
“还是说,你以为我会害怕?”
她猛得用?力,掀开了披在?这人身上?的黑袍。
身后传来了几声短促的吸气和?惊呼。
面前的人似乎已经不能称为人了,他浑身都是机械的骨架,骨架上?附着一套血管和?一套电路,交织在?一起,但血管中?并?没有血液流动;胸口处是一个巨大的玻璃器皿,器皿中?有一颗垂垂老矣,呈浅白色,比正常人大两三圈的心脏,心脏旁,是好几根小型针管,里?面还有少许药液;再往上?是头颅,两颗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镶嵌在?钢铁骨骼中?,而颅骨中?也是一个玻璃器皿,盛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