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听到了,没事吗?”余烬年问。
江折柳望过去一眼:“没事。等他回来,我跟他说就?是。”
余烬年点了点头,没有在意这个小插曲,继续说了下去:“只?是你要用这个方法将力?量保存下去,是为了什么?”
江折柳慢慢地捧起一杯茶,润了润唇瓣,缓缓道:“给凌霄剑一个归宿罢了。”
余烬年顿时醒悟此语。
当江折柳修为仍在,道体完好之时,凌霄剑是可以收进使用者的道体里的,这代表了双方极高的认可度。而如今,这把宝器名剑却只?能?在江折柳身旁守护着他,而不?能?封存进他的身体里。
“还有就?是,想要断绝了凌霄派后辈的念想。”这句话?说得无情极了,“即便是有人想东山再起,也?不?要再用名利贪婪的手,握住这把剑。”
这似乎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执念。从江折柳说“这是我的佩剑”开始。他就?不?准备再把它让给任何人了。
做过的错事,一次就?够了。
余烬年难以理解剑修的心态,但也?说不?出劝他的话?,只?是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你还有多少时间,但你身上还有复生石,不?要将事情想得太过悲观,虽说修道之人,弹指百年,但你和闻人夜之间还有时间,或许还有什么别?的转机……”
他并不?知道复生石开裂的事情。
“江前辈对于别?人的建议,一贯是作为参考,从来都是自己做决定?的。”余烬年站起身,“你还是想想如何安抚闻人夜吧。”
江折柳静默地沉思片刻,道:“……有劳你了,这段时日,多谢。”
余烬年摆了摆手,转过身离开了。
他这时也?没想到,这是他们两人最后一次谈话?。
江折?楓柳是一个很?快便能?接受现实的人,他甚至已经物色了终南山的许多地点,觉得终南山冰雪之下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安息之地,但他怕小魔王把他给刨出来,还是放弃了这一决定?。
自知大限将近之人,很?少有像他这么平静的。
阿楚是在傍晚时回来的,他神情恹恹,眼圈通红,像是得知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但他却什么都没有说,一言不?发?地给江折柳加了一件外衣,却没有松开手,而是倾身抱住了他。
“哥哥……”他的声音还带着模糊的呜咽。
江折柳伸手摸了摸他头上的角,在绒绒的鹿角上摩挲了片刻,低声道:“哭什么。”
“书上说你会好的!”阿楚咬着牙,抽抽搭搭地道,“我从没有看过哪个主角恋爱未半而中道撒手人寰的,你怎么能?这样!”
江折柳沉默片刻,思考着道:“哪本书?”
阿楚一下子噎住了,擦了擦眼泪,低着头道:“就?是我看的一本……一本书。”
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中医不?成搞西医嘛!你看什么解剖修补什么的,听起来就?很?科学?!”
江折柳没听懂科学?是什么意思,但能?领会到对方挽留的情感,伸手给他擦了擦眼泪,轻声道:“这件事,你不?要告诉闻人哥哥,好不?好?”
阿楚怔怔地看着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答应得他。
天灵体还是很?香,散发?出一股很?容易让人亲近的气?息。随便说什么话?,都能?让阿楚迷茫不?自知地答应下来。
但他还是很?伤心,靠在屏风外头接着哭哭啼啼,天黑之后哭累了,不?小心睡着了。
睡得比江折柳沉得多了。
江折柳也?困,但他因药物作用,反而比平时要精神许多。只?是断断续续地咳嗽了几声。他的手落到复生石上,能?清晰地摸到那个裂纹,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