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旁边的高台上,见到了一片冰冷的水,和水中铺展开的锁链。
这里?有些冷。公仪颜默不作声地从储物戒里?拿出一件月白色的外披给?他?拢到肩头,然后顺理成章地接过他?手里?的灯。
一旁的释冰痕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却只能?见到同僚毫无表情的鹰隼面具。
在魔后身边,好像魔族都能?触发这种“让我照顾他?”的奇怪buff,即便心里?明白这是尊主的人,但也克制不住。
释冰痕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没再有其他?动作。他?转过视线,盯着?锁链中央的那?个人形。
说?是人形,其实说?成一片模糊的影子更恰切。那?个人沉在水里?,只能?见到伤痕累累的手背。
但魔族并没有人光顾这里?,这些都是他?自残的痕迹。
江折柳立在石台上,沉默地注视了许久,才开口道:“王阁主。”
锁链颤动了一下?,从水中露出一双遍布着?红血丝的眼眸。
对方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奇特、扭曲、恐怖,带着?一丝病态的感觉,像是见到了什么摧毁他?人生的东西。
很快,这种视线开始畏惧,开始惶恐,仓促地避开,四处流窜移动,经历了一种古怪的不安,最后却又牢牢地钉回了他?身上。
嘶哑的声音响起。
“江折柳。”
“嗯。”被称呼全名的人平淡应对,“暌违日?久。”
“的确暌违得太久了。”王文远嘶哑地笑了两声,讲话听起来不像有病的样子。“但我不想?见到你,我想?你死。”
这里?确实有点冷。江折柳伸手朝掌心里?吹了口气,搓了搓手指,问了一句。
“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呢。”
“我们也能?算得上是往日?无怨吗?”王文远问。
他?沉进水里?,看不出面容。但身体上的损伤其实并不大,只是长久的囚困,让他?对光线变得极度敏感。
“不然呢。”江折柳淡淡地道,“让你把对自己无能?的愤怒,逃避式地转嫁到我身上,也能?怪我吗?”
王文远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