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没有说完。
公仪颜仅仅是拦住了他?的去路,就被强烈且充满压迫感的魔气冲出去百米之外,穿过郁葱树木和岩石,凿进了一片石壁里。
她转过头吐了口血,没当回事儿,而是伸手正了正脸上被打?歪的鹰隼面?具,目不?转睛地盯着闻人夜。
她看着尊主低声跟江仙尊说话。
但那个道体纵然已经被连接经脉,修复通畅,纵然被玉珠保持温度仍在,身躯不?腐,但也早已失去了神魂的支撑,不?会说话,不?会睁眼,不?会再给他?回应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因内脏出血又呕出来一口鲜血。但这种伤对魔族来说并不?严重?,至多不?过是疼,还是那种可以?忽略的疼。
公仪颜看着尊主把魔后带走了。
她闭上了眼,由衷地感觉到了一股不?妙的预感,与?释冰痕如出一辙。
他?们的预感没有错。
余烬年被“请”到了魔界,贺檀也被“请”到了魔界。
中医和西医面?面?相觑,四目相对,简直无语凝噎,唯有泪千行。
魔界荆山殿,历代?魔尊所居之所。只不?过如今这里装饰大变,一切陈设都按松木小楼内部修葺。
一位玲珑医圣,一位傀儡圣手,顶尖医修和顶尖鬼修跨种族、跨年龄的会晤,达成了一场每天都要给一具尸体看病的闹剧。
问题是,促成这场闹剧的人并不?这么觉得,反而认为这非常正常,有病就要治。
有病就要治。这也是余烬年和贺檀非常想跟闻人夜说,而又不?敢说的。
所有人都知道江折柳已经死了,他?的残魂停留在昙灯里,绕着灯芯盘旋转动,点明?每一个荆山殿内的寂寂长夜。
但只有在闻人夜的视野里,他?只是睡着了。
他?有呼吸,有心跳,温度如初。甚至有时,闻人夜还能听到他?低声唤自己名?字的声音。他?活在一个很奇异的状态里,他?不?觉得江折柳死了,所以?他?也不?觉得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