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再次来找他的前一周,他从国外的银行找到了那份真实的文件。

确认事情和季言礼的父母无关,也拿到了东西,但他却没有把这东西给沈卿。

有点犹豫,但他也知道,其实即使沈卿不来,他最后也一定会给她。

他很坏,也很卑鄙,不想现在给,是不想这么早看到她和季言礼那么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起。

他想再给自己一点时间,接受这个永远要失去她的消息。

尽管,她从来都没有属于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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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收拾东西去挪威之前,季言礼来找了他一次。

严格来说不是来找他,是因为沈煜辞的话来送体检报告单。

时恒湫低头望着季言礼拿在那张报告单上的手,有一瞬间突然很庆幸。

庆幸父母的案子确实和季言礼的父母无关。

也庆幸沈卿能和他好好的在一起。

初中,高中,大学,再到现在,和沈卿认识这么多年,从没有听她说过喜欢谁。

上学那会儿给她塞情书的男生很多。

记忆里她好像从没理睬过哪个。

时恒湫的目光还没从那份报告单上抬起。

所以这是第一次,她很喜欢谁。

好在他们能好好的在一起。

有时候想通只是一瞬间。

纵然心里仍旧是不变的喜欢她,但好像已经不再执着于和她在一起,或者她是不是也有点喜欢自己。

只要她开心就好。

互相喜欢本来就是件很难的事情。

但时恒湫只是想通了不和她在一起。

并不是想通了不难过。

他没办法和自己和解,如果活着,怕是一辈子都要这么痛苦下去。

季言礼在他抬头时,还是开了口,拜托他,到了之后能不能照顾一下她。

时恒湫望向两步远外的人,随口答了一句。

时恒湫想

当然能。

那是他照顾了二十几年的人。

......

飞机落地挪威境内,和沈卿并不在一个城市。

时恒湫有另外一些事情要处理,所以并没有去奥斯陆。

会去奥斯陆,是在那天晚上得到了雪崩的消息

他和沈煜词就在奥斯陆临近的小镇,开车过去不过三个小时。

车是沈煜辞开的,沈煜辞怕他情绪激动,开得太快,出事。

但时恒湫觉得沈煜辞想错了。

从他决定要放弃沈卿那天开始,他好像没有再那么容易情绪不稳了。

他会很客观地分析,当下,这一刻,应该做的是什么。

毕竟告白那事,他已经吃了情绪的亏。

明知道不可能,还说,最后果真,只是把事情弄得更糟糕而已。

快到地方的时候,许久未开口说话的他,突然拜托了沈煜辞一件事。

“我先前给你的那份遗嘱,如果,”时恒湫沉声停顿了一下,“如果我哪天真的不在了,遗嘱不要给她了。”

那份遗嘱上面详细记录了财产分配,律师帮他做了很详尽的梳理,所有遗产的受赠人都是沈卿。

但时恒湫现在有点不想给她了。

她并不需要那些财产。

知道他去世,还留给她这么多东西,她只会更加愧疚而已。

所以不给她了,不想让她难受。

沈煜辞总觉得时恒湫突然说这个话不太吉利。

但并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