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沈卿从没有哭过。
但在他强硬地脱她衣服的时候,她哭了。
摸到她脸上的泪,他低了头。
是因为脑子昏才没有注意手上的力度,并没有真的想弄疼她,或是别的。
尽管因为先前在车上的那几句话,他还是在生气,但摸到的这片泪却全然消了他所有的火。
片刻后,季言礼关掉水,放下手里的花洒,用浴巾裹着沈卿,把人抱了起来。
是第一次,他发现他好像赢不过她了。
她其实从未和他交过心。
所以季言礼并不清楚沈卿哭的真正原因,但可能人一旦喜欢了谁,就会下意识有点卑微。
所以他想,是不是因为真的不想看到他,而他现在在强迫她,所以,才会哭得这么李阳。
浴室安静,并未关紧的花洒往下滴着水,水珠砸在浴缸表面,发出“啪嗒”的响声。
季言礼垂眸看着被他抱在怀里的人。
罕见的有点无力。
大概是生活太顺风顺水,所以他从未这样挫败过。
他在两秒时间很认真地想了下,如果沈卿真的是因为不想看到他才哭的怎么办。
片刻后,他帮她抹去脸上的泪,喉结轻滚,嗓音带着病重的灼烫:“不让你看到我了。”
“不哭了,卿卿。”他轻声哄她。
......
哄着人哭完,从次卧退出去,有下楼交代好阿姨,季言礼才回到二楼自己的卧室。
因为刚刚和沈卿在浴室纠缠的那一番,他身上,无论是衬衣还是西裤都已经湿了。
湿溻溻的衣服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稍微动一动,凉得很。
但季言礼懒得换,也没什么力气换。
站都站不住,刚刚能过去帮沈卿洗澡,已经是他最后的体力了。
穿着湿衣服躺上床,睡了会儿,凌晨两点,因为温度稍高,再次被迫醒来。
季言礼撑着床坐起来,换掉衣服,去浴室冲了澡,在床头柜里找到药盒,就着凉水把退烧药吃了。
窝在床里再度睡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他一整晚都睡得不踏实。
临近天亮又醒了一次,去次卧看了眼沈卿,自己则去了书房。
半个月前带回家的那对戒指被他随手丢进了抽屉里。
季言礼盯着那个戒指盒看了会儿,想如果没有意外情况,这对对戒可能永远都不会见到天日了。
他因为吃了退烧药,身上的热度褪去,人清醒不少。
窗外,天刚翻起鱼肚白,时间还早。
季言礼在桌后的椅子上坐了会儿,随后打开电脑,让段浩发来了几个瑞士的行程。
最近工作不忙,去瑞士这趟,算是单纯的度假。
他鼠标划过,翻了翻段浩发来的东西。
盯着其中一页看了会儿,把行程中的一个地点定在了采尔马特。
季言礼从未迷信过。
但这一次,他目光落在那句俗语时,心神很轻地动了下。
反正都是要去那里。
看看四季也未尝不可。
作者有话说:
预估错误,还有一章季狗的
?112 ? 季言礼视角
◎故事的结局◎
到苏黎世那晚, 季言礼有事,出去了一趟,晚上回来时沈卿不在。
季言礼......是故意走错房间的。
整个屋子暗着灯, 他站在客厅中央,目光落在右手边, 开着门的那间卧室看了会儿。
门敞着,里面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