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前秦才人来御书房是不必禀告的,但是这几日皇上不知怎么有些冷落,未召见过秦才人,是以玉珏谨慎,才来询问皇上是否召见。

“传。”

随手将木雕摆在一旁,一袭浅粉宫装的秦叹月便出现在宓奚视野中。

她今日打扮很是利落,简单挽了髻,除却一根珍珠簪子与几朵鎏金花钗并未着其余繁杂装饰。

“臣妾参见皇上。”

宓奚已经有好几日没有召见她,她便主动寻来了。

她一过来,宓奚的头疼症状几乎是立刻就消失无踪。脑中压力骤减,宓奚心中却有了一些别的情绪。

“平身吧,到这边来。”他语气温和地道。

见他对自己的态度未有变化,秦叹月略松了一口气,依言走到御桌旁。

她瞧见宓奚手边的狐狸,略顿了顿,道:“呀,这木雕的小狐狸甚是玲珑可爱,皇上是从何处得来的。”

宓奚随意道:“都梁殿的东西,侍女找到一个装珠宝的匣子,料想是小狐狸淘气偷藏的,送到朕这里,这小玩意便放在其中。”

秦叹月笑着应和:“藏得这样好,应是那小狐狸的心爱之物吧。”

听她语气中带着稀罕,宓奚问道:“你喜欢?”

秦叹月便道:“臣妾见这木雕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倒也忍不住心生欢喜。”

这话便是讨要的意思。

这样的东西,或许是那侍女塞进匣子中,意图借此让宓奚想起些什么,为免横生枝节,最好还是不要留在宓奚眼前的好。

果不其然,宓奚将木雕送到她手中,道:“那便给你吧。”

“臣妾多谢皇上。”秦叹月接过木雕,心道蜃珠的效力还在,宓奚对自己依旧存有感情,并不会拒绝她的请求。

“还有一事,臣妾想请求皇上应允。”

“什么事?”

秦叹月向后一步,行礼道:“皇上三日后便要离宫亲征,臣妾想请皇上也带上臣妾,一同前往。”

听见她这话,宓奚面上却并未出现惊讶之意,像是早已预料一般。

不知为何,他就是知道她一定会和他在一起。

她总是会跟着自己的,无论去到何处。

缘何有这般笃定,他却并不想深思。看着眼前人姣好的面容,宓奚却觉得有一些模糊。

他一定爱她,宓奚感受着听见这句话后心中流露出的欣喜,这般告诉自己。

秦叹月保持着行礼姿势,过了一会儿,宓奚才道:“不可,前路艰难险阻,战场恶劣,朕不愿让你涉险。”

于是秦叹月道:“臣妾亦不愿在宫中日夜悬心煎熬,只愿伴随皇上左右,更何况臣妾并非全然无用,定能帮上皇上的忙。”

片刻之后,宓奚似乎轻叹一声,伸手将她扶起,望着她的蓝眸如水:“朕一定护你周全。”

三日后,皇帝亲身祭告太庙,求得此行大吉之兆,身着皇袍金甲、配诛邪宝刀,遣官祭诸神,乘骑出宫,二十六名侍卫护其左右,所过之处,无不叩拜行礼,齐呼万岁,至皇宫午门,钟鼓齐鸣,军士于城墙之上吹彻角螺,奏唱行军之歌,势力恢宏,响动云霄之间,扰云乱日。京城中人莫不闻之,皆自觉面朝皇宫之处,五体拜服。

这一刻,所有人的心情都无比激荡,军士们的气势汹涌如潮水般涨起,慷慨昂扬。

御驾亲征的消息传至前线,所有因为之前打了败仗而萎靡不振的将士们都似见到了希望,重振旗鼓,拼死守城,阻住了敌军前进的步伐。

冲在最前面的晋军在这些拼死搏斗的燕赤军面前吃了亏,损失了不少军马,为了避免更多损失,他们攻城的速度慢了下来。

而在其后的阮国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