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珏浑身一抖:“是……是,奴婢遵旨。”

把屁股对着宓奚的简毓把自己裹进毯子里,头使劲埋在云笠的臂弯中。

宓奚这样子,是不是路过一只狗他都要怼两句啊?

别看我千万别看我!

谁知下一刻宓奚就从椅子上站起,脚步声离简毓越来越近,随后一道冷漠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今天不许给她吃饭。”

简毓猛然抬起头,发出抗议的叫声,而宓奚只留了一个背影给她,离开了棠梨宫,玉珏见状连忙小跑着跟过去。

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讨厌啊!!

闵妃、宋昭仪以及简毓的心中同时发出抓狂的吐槽。

闵妃花了好几日,终于把水车拆掉了。

然后把自己捂在被子里生闷气,不愿意吃东西。

露水十分担心,忙不迭请明鹜来给自家娘娘看一看。

当明鹜提着药箱出现在棠梨宫时,露水很是自觉地叫所有人全部退下,自己则是安静地守在旁边。

明鹜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两分赞许的神情。

既然闲杂人等都已屏蔽,明鹜也就没那么遵循规矩了。

他看着那朱漆金雕银杏软榻上拿被子裹成一团的闵妃,无声地笑了笑,轻声道:“闵妃娘娘心高气傲,风华无双,怎的耍起小性来还如小女孩子一般。”

“自小便这样,入了宫成了贵妃娘娘也不改一改。”

是带着宠溺的语气,也不在乎被别人听了去。

露水低着头,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

见榻上的人儿仍是一动不动,明鹜伸手拍拍她的肩:

“我知你为了那水车而气恼,皇上此举的确过分,若是你气不过,我便出手为你教训教训他?”

教训教训皇上?!

他这话实在太过狂妄,连露水都感到一阵恐慌,连忙看向门口,确定没有人听见他的话。

闵妃听见他这样说,终于一把掀开被子,坐起身来,秀眉蹙起:

“你疯了么?嫌命大活得太长吗?”

明鹜被她呵斥,也不恼,笑眯眯道:“不好吗?从前便是这般,谁欺负了你,我就去教训他,定然不会叫你受半分委屈。”

“那不一样,别再提从前的事了。”

闵妃见明鹜嬉皮笑脸,气不打一处来,将头扭到一边不再看他。

明鹜敛了笑容:“不论谁惹你不开心,于我而言都是一样的事。”

闵妃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转头盯着明鹜的眼睛:“明大人,你逾矩了。”

明鹜不甚在意地收回自己的手,从药匣子中取出一张薄巾:“那便让微臣给娘娘请脉吧。”

半晌,闵妃还是伸出了自己的手,让明鹜为自己把脉。

“娘娘脉象沉稳有力,乃是身体康健之象,看来之前的余毒都已肃清。另略有浮躁,应是近日郁气所致,娘娘只需平心静气,休养生息即可。”

闵妃白他一眼,这不是一堆废话吗。

但她就是心疼自己造的水车啊!光是画图她就整整花了半个月,眼看着水车一点点建起来,她真的很高兴。

最后却被说华而不实,不得已只能拆掉,现在那些零件还放在偏殿。

气死了!根本没办法平心静气啊!

明鹜见她气鼓鼓的样子,觉得这分明就是从前那个率性可爱的闵涟,而不是所谓的闵妃娘娘。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东西,递给闵妃。

闵妃满脸疑惑地打开,一看却是一份水利工图,正是燕赤如今正在修建的朝新渠。

朝新渠是李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