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冬昂似笑非笑:“是么?”
“你认识他?”
“知道,不熟悉。”蔺冬昂漫然道,“不过你的确不应该喜欢他。”
麦茫茫不认同他的说辞,却好奇他的评判标准:“......为什么?”
“你不是他的对手。我没记错的话,他从政。好官要成为好官,只有比坏官更奸。所以,无论他是好是坏,都注定了他城府很深。”
“如果你的城府是茶杯的深度,那么他......”蔺冬昂的拇指抚过杯沿,下一秒,将茶杯扔入荷塘,“大概这么深。”
价值连城的茶杯落水,只余沉闷声响,麦茫茫觉着他的比喻生动形象,笑道:“那你呢,有多深?”
夏夜多蚊虫,麦茫茫的脸颊被叮咬出一个红色的小包,缀在薄白莹澈的肌肤上,两相映衬,白的更白,红的更红。蔺冬昂不禁抬手,在她的蚊子包上掐印十字,她一时反应不过来,捂着脸,不解地看向他,眼含星夜。
“我么?并没有多深。”蔺冬昂嘴角挑起一丝笑意,倾身靠近,“你看到的,就是全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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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公子:日常打压情敌。
害,对比之下,小蔺好纯情,只是掐了一下茫茫的蚊子包。
61.认真
麦茫茫点头道:“以你的出身和性格,的确不需要伪装,我在十几岁的时候,也很少有伪装。”
蔺冬昂嗤笑:“你是拐着弯说我幼稚?”
“某种程度上,是羡慕。我已经是同龄人中比较自我的人了,和你比还是有差距想做的就可以去做,不想做的就可以不做。”麦茫茫平举双腿,凝视足尖,“你是真的任性,不过,谁不想做自己呢?”
蔺冬昂打量着她:“半月不见,你变了一点。”
麦茫茫想了想:“没有吧。”
细雨霏霏,润湿了懿园零落的流光,绿波摇荡,水面升腾起乳白色的烟雾,雨景空蒙,麦茫茫困乏,无暇欣赏,打了个呵欠。戚曼衍从暗处款步走出,柔声询问:“蔺先生,麦小姐,亭台四面开敞,容易飘雨,需不需要移步室内?”
麦茫茫侧眼,她现在也是知情识趣的人了,婉拒道:“时间不早,我先回去了。”
蔺冬昂懒懒地嗯了一声,吩咐戚曼衍道:“你送她。”
麦茫茫踏出懿园的门,门槛像一道虚实的分线,里面的世界太遥远又太缓慢,而她面对的现实,紧迫,快节奏,急剧地变化着。两者相去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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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臻进入包厢时,蔺南暄坐在皮质沙发上,拿着话筒正在唱歌,朝他微微一笑。
官二代圈和校友圈各自有其密不透风的壁垒,来来往往,也就是那一拨人,拔尖的更是数得出名字。今日造访昳城的,正好是重合的部分。顾臻并不混迹于所谓的圈子,但是和在座的几位深有交情。
旧同学纷然与他打招呼,同样走仕途的沈问和他相熟,最为热络,起身迎接,玩笑道:“顾书记,我来昳城可就为了见你,终于等到了。”
一番寒暄,众人落座,在作背景的慢歌中低声叙旧。蔺冬昂闲坐沙发左侧,未曾上前,却将顾臻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顾臻大学时期和他有过几面之缘,现在依旧符合他的认知沉稳,强大,冷静,内敛的冷傲和锋锐。
不过,这些形容词在顾臻本人面前,悉数落马,他轻淡地扫过蔺冬昂,短暂的一眼,像将他的里外洞悉。
包厢门推开,三五个妖娆的女人鱼贯雁行,顾臻和蔺南暄中间留有半人身位,为首的女人放下酒瓶,自觉旋身坐下。
顾臻眉间淡淡一紧,尽管他喜怒不形于色,女人仍不免畏怯,但由于位置狭窄,她顺理成章地贴上他。
麦茫茫站在门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