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切的规矩都不如他的心情重要,他心情好的时候,会觉得麦茫茫的锐利还挺有趣的,就像逗猫,虽然他未必不会被抓伤。
麦茫茫的包拉链坏了,只好在机场的免税店新买,她现在懂得了一些不成文的规则,例如在投资人面前,需要用贵价的奢侈品装点自己。
昂贵的金额让麦茫茫肉痛,蔺冬昂指着另一款,提出他的审美建议:“这个好看多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麦茫茫驳回:“买不起。”
不要说送她一个包,即使把整家店送给她,蔺冬昂眼睛也不会眨一下,但是像麦茫茫这种清高的教授,一定严词拒绝,他才不会上赶着花钱买罪受。
蔺冬昂问:“你们家不是挺有钱的吗?”
麦茫茫奇怪道:“我家是我家,我是我。”
“这么敏感,闹独立?”蔺冬昂瞥她一眼,“在你这个岁数?”
麦茫茫眯起眼:“什么叫‘我这个岁数’?你的岁数不是比我大吗?”
“我比你更小的时候,也没有这种天真行为。”
“你又不懂。”
午餐后,麦茫茫戴上眼罩小憩,忽的,飞机遇到强气流,广播响起机长的解释。
颠簸愈发急剧,机身倾斜,垂直下行,失重感强烈,舱内的尖叫断续起伏。
麦茫茫只是摘下了眼罩,脸上没有惊慌,蔺冬昂好奇:“你不害怕吗?”
“害怕有什么用,我又不是机长,控制不了这架飞机。”
话虽如此,她是真的很平静,好像将生死置之度外。
过了一会,情况仍没有好转,麦茫茫却察觉了蔺冬昂的异常,他的皮肤呈现不正常的潮红疹,呼吸困难,她连忙摇了摇他的手臂:“你怎么了?”
蔺冬昂意识涣散:“食物过敏......”
“你有没有带药物?”
“......在随身行李。”
他们所在的是宽绰而且独立的头等舱,麦茫茫够不到他的行李,空姐一时半会根本过不来,蔺冬昂又随时有休克死亡的危险。她咬了咬牙,解开安全带,跨越蔺冬昂的座位,从他的行李中找到注射器。
回座位的短短几步路,麦茫茫撞了一下头部,她尽力保持身体的稳定,坐好后快速扣系安全带,将肾上腺素注射进蔺冬昂的大腿,监察他的后续反应。
飞机落地,蔺冬昂被紧急送往医院,救护车上,麦茫茫用冰敷着肿起的额头:“你一定是上天派来考验我的。”
其实,从小到大,出于各种目的,愿意或者必须为了他赴汤蹈火的人,不在少数,所以,蔺冬昂对麦茫茫有感激,但不至于多么感动。留下的印象,是她平静的表情,和随后一系列快稳准的行为。
蔺冬虚弱地躺着,隔着氧气面罩,疏散地一笑:“没想到,你不在乎自己的命,倒是很在乎别人的命。”
52.不是风动
医院病房。
麦茫茫坐在蔺冬昂床边,削着苹果。在她看来,以蔺冬昂的难伺候程度,完全可以配一个团队,随时随地满足大少爷的需求,但是他不喜欢人跟着,她无可奈何地被征用。
麦茫茫将形状不美观的苹果递给他:“今天我是应激反应,不单单为了救你,毕竟,你出事了,很多人会被问责。”
换了他人,只怕功劳渲染不足够,麦茫茫却撇得清楚,蔺冬昂问:“你觉得他们不应该被问责?”
“他们又不知道。”
蔺冬昂懒散地靠着:“他们知道。”
除了乘坐私人飞机外,蔺冬昂每次的出行,餐食都是特别准备的,不需要他操心,背后自有人为他打点安排。这次的意外,并非不知者不罪,而是多层级的疏忽,事后的追责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