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萤被他掐得呼吸困难,眼泪直流,却仍不甘心地挣扎。

“是……是我做的又怎样?!我都是为了殿下!我爱您啊!”

“爱?”谢墨川冷笑,“你的爱,就是一次次欺骗孤,陷害揽秋?!”

他手上力道加重,慕流萤的脸色渐渐发青,濒死的恐惧让她疯狂挣扎。

突然,她摸到床榻上的剪刀,失控地刺向谢墨川。

“噗嗤!”

剪刀深深扎进谢墨川的肩膀,鲜血瞬间涌出。

谢墨川闷哼一声,松开了手。

慕流萤跌坐在床上,大口喘息,眼中满是疯狂。

“谢墨川!你为了秦揽秋那个贱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不在乎!你活该失去她!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谢墨川捂着伤口,眸光冰冷地看着她。

“来人,把她关进地牢,择日处死。”

侍卫立刻上前,拖起癫狂的慕流萤往外走。

谢墨川站在原地,肩膀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揽秋,孤一定要把你给带回来!”

第十七章

北狄的寒风呼啸着穿过王庭。

秦揽秋裹紧了身上的狐裘,站在高台上眺望远方。

三个月了,自她来到北狄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王后,外面风大。”侍女阿如手捧热茶走来,眼中满是担忧,“您身子还未完全恢复,王上吩咐过不能让您受寒。”

秦揽秋接过茶盏,温声说道:“王上今日又去狩猎了?”

阿如点头:“王上一早就带着亲卫队出发了,说是要猎一头白狐给王后做围脖。”

秦揽秋唇角微扬。

赫连战待她极好,几乎是有求必应。

自她通过狼群考验后,北狄臣民对这位南梁来的王后也多了几分敬重。

但大祭司一党仍对她虎视眈眈,认为她是南梁派来的细作。

“王后!”一名侍卫匆匆跑来,“大祭司带着几位长老在议事厅等您,说是有关春祭的事宜。”

秦揽秋眸光一沉。

春祭是北狄最重要的祭祀活动,历来由王后主持。

大祭司此时来找她,必是不怀好意。

“告诉他们,我随后就到。”

议事厅内,大祭司阿尔泰正与几位长老低声交谈,见秦揽秋进来,众人立刻噤声。

阿尔泰微微躬身,眼中却毫无敬意:“王后,春祭将至,老臣特来请示王后准备得如何了?”

秦揽秋在主位坐下,神色平静:“大祭司有何指教?”

“老臣听闻王后近日在学习北狄语,甚是欣慰,只是春祭需用古狄语吟诵祭文,不知王后可有把握?”

几位长老交换着眼色。

古狄语艰涩难懂,就连许多北狄贵族都未必精通,这明显是在刁难她。

秦揽秋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大祭司有心了,祭文我已熟记,只是发音尚有不足,不如请大祭司现在指点一二?”

她随即用流利的古狄语背诵了一段祭文,发音并无错处。

阿尔泰脸色微变:“王后何时学的古狄语?”

“自入北狄之日起。”秦揽秋放下茶盏,眸光清冷,“既为北狄王后,自然要通晓北狄的一切,大祭司以为如何?”

阿尔泰干笑两声:“王后聪慧过人,老臣佩服,只是……”

他话锋一转:“春祭当日需赤足踏过火坛,以示对天神的虔诚,王后金枝玉叶,怕是……”

“大祭司多虑了。”秦揽秋打断他,“我既已通过狼群考验,区区火坛又有何惧?”

议事厅内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