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一看见他,蓦然露出个笑容,唇角一对梨涡,眸子看起来明亮:“小禾。”
沈禾围着他打转,上下检查,问:“哥,你受伤没有,怎么样?你是不是跟太、跟陛下早就商量好了,才离开京城那么久?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沈禾皱着眉头看得仔仔细细,生怕哪儿有伤口在流血,被沈砚瞒过去了。
他秀气的眉头皱的紧紧的,嘴唇也抿紧,一脸的不高兴。
沈砚看着他这副模样,却觉得高兴得很。
他抬手,用力在沈禾头上揉了两下。
沈禾看着穿着战甲,英姿勃发,身形都显得高大的沈砚,心中恍然,原本的炮灰哥哥都要成为大将军了。
沈砚,沈将军。
沈禾没忍住,紧皱的眉头散开,露出个欢喜的笑容:“沈将军,恭喜呀!”
沈砚也笑着应了:“谢谢小禾。”
他是将军了,日后,他会有资本保护小禾。
祖父不在之后,他会成为小禾新的靠山。
见过沈砚后,沈禾总算有了点剧情大变的真实感。
他在心里唧唧歪歪,这波啊,这波算是戚拙蕴的损失大减,还多了原剧情没有的一员大将。
沈禾忽然高兴起来。
他一路沿着宫道,往外走,踩过自己从小到大踩过无数次的砖块,还有一些他从前没有去过的地方。
他一路跑去了姨母的栖霞宫附近。
栖霞宫是姨母住惯了的,所以哪怕后来重新划分先帝宫妃们的时候,栖霞宫也划给了柳宣妃。
五皇子的母妃被他接出宫去,养在王府了。
不过他也与之前的戚乐咏一样,不可以离开京城,是个没有实权的闲王。
好在五皇子无所谓,他连早朝都不上。
沈禾差点儿冲动去向姨母出柜了。
但他急刹车,忍住了。
沈禾又原路返回,忠言与几名护卫跟着他,沈禾说:“你们不必跟着我!”
说完,如一阵小旋风的跑掉,衣摆在他身后放肆的飞扬,发出风声。
沈禾说不出来是为什么。
他仰着头,鬓角的碎发在风中被吹得乱舞,斜下去的日光为宫墙铺上金辉,也拉出大片的阴影。
沈禾踩着这些阴影,心脏狂跳,伴着他踩在石砖上都脚步声,与每一寸从都身侧褪去的旧景。
他眼眸发亮,亮的像是里面藏着两簇跃动的火苗。
血液极速的流动,浑身亢奋。
有一种奇怪的直觉告诉他,不必担忧了,不必紧张。
这里的一切都已经跟原文脱轨,早就不再是书中那个世界,剧情节点的枷锁在一次又一次的偏离中,被挣开,长出了新的血肉。
这是一个全新的,真真正正的,有血有肉的真实世界。
*
戚拙蕴亲自去了关押戚乐咏的牢狱。
戚乐咏在瞧见他的瞬息,便癫狂的挣扎起来,身上的锁链哗啦作响,他被牢牢固定在架子上,除了无能狂怒,动弹不得。
戚乐咏大吼:“戚拙蕴,你干什么不杀了我!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我可是造反!你一日不杀了我,我便一日还有翻身的机会,你等着,你以为你能将我留下的人清缴干净?痴人说梦!有朝一日,必然还会有人反了你!”
戚拙蕴面无表情,微微侧头与忠洪说:“他与戚乘风身边的人,都换掉,旁人不可靠近。”
忠洪应声:“是,陛下放心,奴才已经同监大人说过轻重。”
戚乐咏面容扭曲。
他身上受了重伤,说来滑稽,戚拙蕴这人竟然没有将他千刀万剐,反而是寻人为他疗伤,还一日三餐的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