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斯池咬了口苹果,叹气道:“好像也是。那你都是怎么控制情绪的?”
温枝把酸奶自带的吸管拆了下来:“也不算是什么控制吧,很多时候我只是感觉没有必要。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因为那些小事生气。”
庄斯池看着他,一时间没能说出话。
温枝并不知道庄斯池此刻在想什么。他知道庄斯池是不喜欢喝酸奶的,但客厅里还坐着一个夏行颂。
夏行颂不挑食,应该是会喝酸奶的吧。温枝再次打开冰箱,又拿了一袋酸奶出来。
他打算回客厅,转过身一看,发现庄斯池还靠在流理台上,似乎在出神地想着什么事情。
温枝叫了他一声:“不回去吗?”
庄斯池这才回过神,应了声,跟了上来。
“如果大部分事情都是没必要的,”庄斯池说,“那什么事情是有必要的呢?”
温枝疑惑地看向他,过了一会儿才回答说:“这个标准因人而异吧,在我看来大部分事情是没必要生气的。不过你的话,其实我觉得你没必要非得让自己改掉。一直忍着的话会影响到自己的。”
温枝情绪稳定的主要原因确实是因为他觉得没必要。
但是还有一个原因,他没有告诉庄斯池。
他小时候经常因为各种病进医院。起先他对死亡并没有什么概念,直到有一天他在医院里听到一个人呢喃着我不想死这四个字。
他从那时起才真正地明白了死亡的概念。
人类是很脆弱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像他这样体质不好的人比其他人更加脆弱,说不定哪次进医院后他就没办法再出来了。
高中时躺在ICU里的温枝更加确信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