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寻烟今日穿了一身幽冷的蓝她偏爱这种浅淡寒雅的颜色,发簪上只以一枚雕成梅花的玉簪挽住,三千墨发落与身后,更衬得来人静美如画,瞧什么都是一副不冷不淡,万般不入眼的模样。
大少夫人一瞧见姜寻烟这样,便觉得烫眼。
谁家的小姑子和离回了府,是这么一副做派?旁的二嫁女回了娘家,都该老老实实的,不说谄媚,但也该热络些,主动上门来见一见她,哪有像是姜寻烟一般,回了姜府便一直在自己以前的阁内待着,连个人都不见!
大少夫人按身份算起来,是姜寻烟的嫂嫂,前两年嫁进门来的因婆婆强势,且手腕过人,所以大少夫人被带入府门后,一直被压得脑袋都抬不起来,幸而生了个嫡子,平日里又算是老实,所以姜大夫人也不为难她。
到了姜府,只要守规矩,肯听话,是吃不得什么苦的。
因此,到了后来,这大儿媳便成了姜大夫人的马前卒,姜大夫人给一个眼色,大少夫人便出来替姜大夫人咬人。
若是姜大夫人对这个女儿呵护,那大少夫人自然不敢表露出来不满,但是,之前姜大夫人才流现出些许敌对姜寻烟的意味,大少夫人便也跟着毫不掩盖了。
瞧见姜寻烟进来,丫鬟手里的珠帘还没放下呢,大少夫人便讥诮的哼了一声,道:“谢夫人倒是舍得回来了?之前口口声声说已经是谢家女了,自家亲爹用个银子都不肯挪,现下竟也回了姜府!原你还是瞧得上这姜府小门小户啊!”
大少夫人说这话时,心里是有些愤恨的他们都觉得,姜大人只差这一点儿,就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偏生亲女儿这边不给点支撑,导致老姜大人没上去,整府的人都怨着姜寻烟呢。
姜大夫人不说,但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而大少夫人作为姜大夫人的嘴,自然会训斥姜寻烟。
大少夫人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姜大夫人都觉得心里痛快了几分。
姜大夫人抬起下颌来,眼角略向下睨着,看向刚走进前厅来的姜寻烟姜大夫人知道,她这个女儿,自小身上就有点反骨,认为她做的不对,总想用那二两重的骨头,跟她较量一下。
但是怎么较量的过呢?
就算是嫁出去了又如何,不还是得回来受姜府庇佑,听她的话吗?
这个女儿啊,就是不懂事!非得得出来点教训才会低头。
姜大夫人含笑看向姜寻烟,想在姜寻烟的面上浮起“窘迫”时,开口为姜寻烟解围,让她的儿媳陈氏闭嘴。
这样可以一边敲打姜寻烟,一边立威。
但是姜大夫人看向姜寻烟的时候,却没在姜寻烟的脸上瞧见什么窘迫不安,面红耳赤,被刺的站立不住的丢脸模样,正相反,姜寻烟神色淡淡的立在原地,听见陈氏嘲讽她之后,便道:“即是寻烟给姜府添麻烦了,寻烟今日晚间走便是,寻烟前些日子在外面寻了座宅子,日后,也不给父母亲族再添麻烦了。”
姜寻烟这话噎的陈氏一口血堵在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
她一个做嫂嫂的,也不能真的开口说“那你收拾东西走啊”,传出去名声就完了,但偏偏姜寻烟这态度也恼人,分明是个归家的二嫁女,谁给她的底气,叫她腰杆子这般硬啊!
“寻烟,你在胡说什么。”姜大夫人的脸色也冷沉下来了,事情没按她想看的方向发展,她原本看热闹的心思也跟着被压下去了,略有些不满道:“你嫂嫂说你两句,你便如此甩脸色?都是自家人,你嫂嫂连怪你都不得怪了?若是你当日拿了银钱出来,给你父亲升了官,说不准今日这事儿你父亲便可平了呢!”
姜寻烟听见了这些话只觉得嘲讽,她稳了稳心神,道:“女儿并未甩脸色,只是二嫁之女,确不好再叨扰娘家,女儿早便有了搬出去的心思,左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