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我还想将人安置在甜水园呢,三个妾正好凑到一起,以后也有个照应,但大少爷嫌挤,我便将她们俩分到了甜橘园,本以为是个好事,没想到今日来此,竟然横遭了一通指责。”
姜寻烟凉凉的扫了一眼傅柔儿,道:“妾身以前倒是未曾听闻,原来谢府,处处要听一个妾室的,谢云书与我说,他纳妾也只是为了生孩子,却没想到,原是纳了个祖宗回来。”
傅柔儿被姜寻烟的话刺到脸色发白,她娇蛮,却不善辩驳言辞,此时被气的面色涨红,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老夫人也有些难堪,但是老夫人不忍瞧见傅柔儿被骂,只道:“她年岁小,不懂事,你莫要怪她。”
老夫人浑然忘了,姜寻烟比傅柔儿还小一岁呢。
“哎,老夫人若也觉得为难,便叫她们俩回去吧。”姜寻烟听见老夫人这般说,便叹着气,说道:“儿媳本是好心,想着为夫君多诞下几个孩儿,却没想到闹了个错处,日后只等着傅柔儿一个人生便是了。”
“老夫人!”傅柔儿眼里含着泪,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似的瞧着老夫人,道:“您快将她们俩送回去呀!”
老夫人一听见这话,手指都攥紧了手中的龙头拐杖。
怎么能送回去呢?
傅柔儿一个人什么时候能生下来?若是生个女儿家又如何是好?生完一个岂不是还要休养?她一把老骨头,又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儿?
“怎能送回去?”老夫人呵斥道:“主母做事,你休得放肆。”
傅柔儿听见老夫人训斥她,顿时面如死灰。
她现在是面子里子都没有了,一时间悲怆欲绝,竟然转身直接跑掉了似是与谁置气一般。
老夫人瞧见这画面,一时也有些恼怒。
已是成了婚的女子,又不是未出阁的姑娘,傅柔儿怎么能如此肆意?
一旁的姜寻烟似也是不高兴,她的面色沉着,毕竟每一个主母都不会喜欢受宠作妖的侧室。
老夫人本以为姜寻烟要发火,因为就算是她,也觉得傅柔儿今日太过冒失,但姜寻烟竟没有,她一转头,便又对老夫人扬起笑。
“今日之事,是儿媳未曾处置好,一个妾室,竟闹到老夫人面前来,叫您担忧,是儿媳之过。”
说话间,姜寻烟道:“待到大少爷回来,儿媳再与大少爷商议该如何处置傅柔儿吧,总归是儿媳的房中事,不好叫婆母多担忧。”
老夫人微松了一口气。
她便说,姜寻烟是个端正祥和的性子,这才是主母的姿态。
“柔儿年岁还小。”老夫人又补了一句:“性情骄纵,你是正房,且多让着她些。”
“是,儿媳明白。”姜寻烟站起身来,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又道:“这两个侧室便先留着伺候老夫人吧,无事且由她们俩侍疾。”
姜寻烟今日的做派极好,且老夫人心中略有亏欠,故而姜寻烟的提议老夫人没反驳,她那双浑浊的眼草草的扫了两眼跪在地上的红夫人与绿夫人,便道:“留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