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过了,姜寻烟猜测,他应当是去处理关于账本的事儿了,也猜测,他应当是顺道将钱二公子办了裴青这个人,虽然爱翻女人墙头,但是旁的事还是靠得住的,从他愿意给她带避孕药丸这件事,便能瞧出来,他是个能担责的。
只是,她心想,这裴青还真是会作践人,打便打了,还给打进粪坑里去,专门叫人难堪。
“钱府旁的可还好?”姜寻烟便换了个话题问,总是提粪坑,她都觉得臭了。
“钱府旁的也没什么,烦人的便是我那公公府内妾室颇多,其下的庶子庶女也多,瞧着便闹哄哄的。”
谢云玉瘪着嘴道:“日后分家,他们还要分一部分出去。”
大奉家规一贯是长子继承家业,女子嫁出去后,庶子便打理一些庶务,若是没有庶务分给庶子,那就给些银钱,将庶子分出去。
谢云玉嫁的是钱家嫡长子,因此,便自觉自身的利益是与谢家嫡长子一起的,开始厌烦起那些庶子了。
姜寻烟闻言倒没什么可说的,只是又“嗯”了一声。
她已经有点懒怠了,谢云玉与她念叨了半天,也不知到底想说个什么。
兴许是察觉到了姜寻烟的兴趣渐低,谢云玉迟疑了一瞬,终于开口道:“嫂嫂,你可记得你名下有两个卖玉石首饰的铺子?”
姜寻烟自是记得。
女子出嫁,都会将嫁妆握在手里,日后到了夫家,也算是有自己倚仗的底气,姜寻烟当年嫁到谢府来,是贵女低嫁,携带了足够的嫁妆,然后以她的嫁妆为源,将谢府的田庄都给盘活了。
她嫁进谢府两年,谢府不知生出了多少银钱来,不过,谢府的库房里的所有钱财都被拿出来,给谢云玉做嫁妆了。
姜寻烟不想将自己的嫁妆填进去,她琢磨着事发就在这几日了,所以搜肠刮肚,把谢府的所有银钱投给了谢云玉。
现下谢府账面上就剩下百十两银子撑着最后了。
“我那两个铺子怎么了?”姜寻烟端起茶杯,问道。
谢云玉面上浮起一丝笑意,语气更柔和了些,她道:“嫂嫂,钱府有两个亲戚,正想做玉石首饰的生意,若是嫂嫂那俩店铺不用,可否挪出来,给他们用?”
姜寻烟闻言,讶然的抬眸看向谢云玉。
“我们自家的铺子,你要拿出去给旁的人用?”她问:“到时候人家可给分账?还是你单要送出去做个人情?”
“嫂嫂,都是自家人,何须计较那么多。”谢云玉听到姜寻烟提“分账”,面上竟然浮现出了几分瞧不起似的的模样,好似提钱多伤感情一般,下颌微微抬着,说道:“钱府较之谢府也不差,我夫君亦是有本事的人,日后入了官场,定是飞黄腾达的,现下送些好处结交他们不好吗?日后我夫君也是同要入朝为官的,总有提携谢府的时候,嫂嫂为何要如此短视,只能瞧见那两个铺子的分账吗?”
姜寻烟听闻此言,竟觉得有些可笑起来了。
谢云玉嫁到了钱府去,似乎摇身一变,成了钱府的人了,口口声声都是钱府如何,还开始挖谢府的血肉,用以滋养钱府,甚至还煞有介事的说“日后要提携谢府”。
这女儿一嫁了人,竟立刻能变脸,谢云玉自是知晓自己带了多少钱走的,现下她竟然还打主意到自家嫂嫂的嫁妆身上,也是叫人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