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见裴青怒极反笑,大步逼来,在她耳畔咬牙切齿道:“你这女人何曾有一句真话?我不听你的,我要听听它的,我不信你刚才未曾情动。”

她的身子一向比她更诚实。

姜寻烟被他摁住,顿时恼羞成怒,纤细的手臂愤而攥着裴青的手臂,大声道:“够了!萧景怀随时都会回来,若是叫他知晓唔!”

她剩下的话没说完,裴青已经钳制着她,将她摁在了车壁上,咬牙切齿的说道:“还在嘴硬,姜寻烟,你分明对他情动了!”

彼时夜色寂静,马车外的水潭里有游鱼行过,迸溅出些许水声,随着裴青的质问声,一起落入姜寻烟的耳中,似是铁证如山。

姜寻烟的脑子“嗡”了一声,人的面也涨红了,她第一次这么生气,一口狠狠地咬在了裴青的脖颈上,声线模糊、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没有!我不喜欢萧景怀!”

她就是没有!就是不喜欢萧景怀!

面具下的裴青似乎更恼了。

他一言不发的折磨姜寻烟,非要让姜寻烟承认。

姜寻烟越发用力的咬着他的脖颈,几乎将他的皮肉咬破,尝出血腥味儿来。

“你不喜欢萧景怀,那你喜欢我吗?”裴青在她耳侧问,粗重的气息吹的她的发丝都在飘。

姜寻烟被他的逼问弄得已经生了恼了,但是怕他胡闹,她只能压着怒火,深吸一口气,道:“对,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裴青,你不要闹了,你快走,一会儿若是被人发现”

姜寻烟话都没有说完,裴青又开始发疯,如同那一日清晨,谢云书离开之后那么疯。

不,比那一日还疯!

姜寻烟抗拒不得,只得眼泪含光的看着他若是她再反抗,裴青怕是要把她拖到马车外面去了。

姜寻烟不懂。

她说她不喜欢萧景怀,只喜欢裴青,裴青竟还要生气!这到底是什么狗脾气?

姜寻烟哪里知道,他是自己咬自己,咬中了,生气,咬不中,还生气,两个人的气他自己一个人生,怎么样都要生气,当然气得半死。

萧景怀真的要被她气的失去神志了,胸口似是塞了一块滚石,堵得他心闷。

他每每遇见她,不是在被她颜色所诱,就是在因她生气,偏生这个女人顶着一张无辜纯善的脸,咬死了那一口牙关,半点不肯承认!

喜欢裴青是吧?

那就好好“喜欢”!

萧景怀一腔恼火无处可发,加倍的欺负她,直将她弄哭,更是几次吓唬她,让她以为“马车外有人”、“萧景怀快回来了”,将姜寻烟逼的一边哭一边求着他,说了好多平日里都不肯说的话,萧景怀才勉强放开她,离了马车。

他走了之后,去了密林间,随意打了一只山鸡,摘了些野果,换了一身衣裳回来,便去敲车门,问里面的姜寻烟:“大少夫人可歇息够了?出来用些东西。”

马车里的姜寻烟瘫在马车上,浑浑噩噩间被敲动马车的声音惊得爬起来,语无伦次的回答:“我、我歇息够了,稍等,妾身马上出去。”

她很怕萧景怀进来,因为她衣物都皱了,身上还有淡淡的石楠花气息,两腿更是直打颤,如此模样,被萧景怀瞧见了,她岂有颜面见人了!

但马车外的萧景怀并没有靠近过来的意思,而是应了一声后便退让到小谭旁边,背对着她开始处理那只抓过来的山鸡。

待到姜寻烟匆匆拭净自己,出来时,正瞧见萧景怀的背影。

他蹲下身时,能看见紧绷的肩脊,腰腿笔直,动作利索,虽然身处深山中,四周也没有旁人,但是萧景怀却处处照顾她,非是做戏,这样好的男子,比裴青强了何止百倍!

想起来裴青刚才逼她说的那些话,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