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自己哥哥对视上的时候,谢云玉的眼泪刷一下便流下来了,她缩在床榻间,可怜巴巴地喊了一声“哥哥”。

谢云书被她喊的眼眶一红,但他忍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谢云玉面前,道:“云玉,事情已成定局,我们现在应该想办法解决问题,你告诉哥哥,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在柴房那里听了一个版本的故事,现在,他要在谢云玉这里听第二个版本。

之前谢云玉跟姜寻烟自然什么都不肯说,只是哭闹,但是到了谢云书这里,她无须隐瞒,因为这是最疼爱她的哥哥,她毫不犹豫的将所有事情都和盘托出了。

最开始,是傅柔儿要她给姜寻烟下瘙痒粉,然后是姜寻烟失手摔了杯盏,然后她为了哄姜寻烟喝下,只能两人一人一杯,她喝完之后就觉得头颅发晕,想要找个地方歇息一会儿,结果一醒过来人竟然就被扒光了,和一个男人一起躺在地上,周遭全是人!

一想到那个画面,谢云玉浑身都在抖。

“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谢云玉哭着说:“你告诉我好不好,是谁害了我?”

谢云书则缓缓闭了闭眼,在所有故事中寻找漏洞。

姜寻烟失手摔了杯盏,可以说是意外,但是既然谢云玉和姜寻烟一起饮了酒,为何谢云玉有事,姜寻烟没事?

谢云书低低与谢云玉说了一声“你先休息,哥哥出去一趟”。

说话间,谢云书走出西厢房外,寻找姜寻烟的身影。

他已经听了两版故事,现在,他要去问第三版。

只是,当谢云书走出西厢房,向院中寻找姜寻烟的时候,却发觉姜寻烟没有站着等他,而是在院中的石桌上趴着睡着了。

那时夜凉如水,石桌上的美人沉沉的睡着,似是一副静丽的画卷。

谢云书冷眼看了片刻后,转而扫视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到一旁的药娘身上这位药娘四十岁左右,唤刘伯母,是谢府专门供养的药娘,专门为谢老夫人、谢云玉调理身子的,这位药娘谢云书幼时便见过,他知晓,这个药娘,绝不会骗他,也不会被姜寻烟收买。

药娘,皆是一些通晓药理的女子,因为大夫多是一些男子,所以碰上一些女子生产、调理之类的事情不大方便,所以需要一些女子。

谢云书转而与那药娘道:“敢问刘伯母,给舍妹把过脉了吗?”

刘姓药娘点头,道:“回大少爷的话,给二小姐瞧过了,二小姐是被人下了媚药。”

谢云书便点点头,与那药娘道:“劳烦刘伯母,给我夫人也瞧一瞧。”

刘姓药娘自然知晓这高门大户的府门内腌臜多,所以也不问,只悄无声息的走到石桌前,给姜寻烟也小心的把了一个脉。

姜寻烟似是在沉睡中,一无所知。

片刻后,刘姓药娘转而回身来,与等在长檐下的谢云书道:“回大少爷,这位夫人脉搏同样有异,她身内也中了媚药。”

“哦?”谢云书问道:“那她为何没有发作呢。”

谢云书确实通一些药理,但事涉过大,还是多问问为好。

刘姓药娘微微迟疑。

而这时候,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可能很多,有可能是喝得少,有些影响,但没有失去理智,也有可能是体质因人而异,且,这位夫人应是在开席前饮过了提神醒脑的醒酒汤,萧某在她身上嗅到了醒酒汤的气息,这种醒酒汤会使人精力集中,不易被药效操控。”

谢云书回眸,便瞧见月色之下,萧景怀不知从何而来,立在一旁添了一句。

一想到萧景怀可能将所有对话都听了进去,谢云书心中便有些许不满,但他并未言语,而是道:“多谢萧兄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