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他们走近了,竟是傅柔儿挽着老夫人走来了,老夫人后面还站着一个伺候着的绿夫人。

“娘,您怎的来了?”谢云书不动声色的凝了一眼傅柔儿,话是对老夫人说的,但其中的意思自是在责备傅柔儿。

老夫人身子并不康健,久病难愈,走几步路都头昏眼花,连自家女儿及笄宴都不曾出来,此时又为何出来?

再一瞧旁边挽着老夫人的傅柔儿,一想便知,定是被傅柔儿给拉出来的。

“无妨。”老夫人只摆手,道:“本想出来瞧瞧云玉的及笄宴的,没想到竟是来晚了,席面都散了,便四处走走。”

傅柔儿这性子,便从来没有老实过,老夫人偏疼她,知道纳妾的事对不住她,所以傅柔儿一撒娇,老夫人纵是身子不爽利,也会出来的。

傅柔儿知晓谢云书在怪她,所以她不与谢云书对视,而是软着声音,用她常用的撒娇语调糊弄过去,道:“人家也想出来看看嘛,大少夫人将柔儿禁足了,柔儿不敢自己出来,只好寻老夫人一道出来啦怎的我一出来,宴都结束啦?那些宾客呢?大少夫人呢?”

说话间,抬眸看向院内。

院内右厢房烧着的火还没被扑灭,火光大盛,残垣断壁中,残灰在空中翻涌,左厢房也肉眼可见的要被连累烧着了。

她来的倒是正巧。

“这儿怎么还起了火呀。”傅柔儿松开了老夫人,状似好奇似的,一路走向那烧的正厉害的右厢房。

“柔儿!”谢云书拧眉道:“别离得太近,当心飞灰烫坏了你的衣裳。”

傅柔儿现在可不在乎什么衣裳。

她状似好奇的又上前了两步,在谢云书想上前来直接将她拉走的时候,突然间站在左厢房门口五步远处,惊叫道:“云书哥哥,老夫人,你们听,这,这左厢房里,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谢云书方才一门心思都扑在火上,后又被傅柔儿老夫人引了心神,一直未曾多注意左厢房,因着左厢房都没人出来过,所以他以为里面都没人,现在傅柔儿这样一说,他抬眸看去,屏息凝神一听,竟真从那朱色木门里,听出了些许奇怪的动静。

似是有人低吟,又似是有人在挣扎。

这里面竟然还有人!

10 ? 今日后,姜寻烟再无立足之地

◎一切都来不及啦◎

谢云书一时焦急万分。

方才右厢房烧的这般厉害,人来人往间,沸腾喧嚣,左厢房中的人也未曾出来,是醉酒了吗?

而这时,一旁的傅柔儿似是也察觉过来是什么动静了,她似是比谢云书还要着急些,大声喊道:“是谁留于左厢房中了?是谁家的宾客!快来人,上前去救出来!”

傅柔儿兴奋地手心都出汗了,她一直以为厢房中的人是姜寻烟,因为她自老夫人处而来之后,便一直未曾瞧见姜寻烟,她理所应当的觉得,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在走。

所以她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撞开这扇门。

过了今天,姜寻烟将再无立足之地!

谢云书反倒想的多些,他怕里面是来往的宾客,若是宾客在他府门内伤了的话,必要得罪人,恐生祸事!

一念至此,谢云书匆忙道:“快来人,救火!”

谢云书一发话,立刻有三位小厮冲出来,去破门、进入左厢房中。

谢云书距离左厢房不远,但他自然不会身先士卒,这左右厢房相连,共用的墙沿已被火势侵烧,木头坍塌,砸个片瓦下来,也够他伤几天,千金之子不立危墙,他自然要在外面等,一边等还一边与老夫人、傅柔儿道:“母亲,柔儿,你们俩先回去。”

起了火,里面又有客人,如此混乱的场合,不适合有女眷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