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严刑拷打一番, 逼问这女人到底是指示了谁打了他,又将他丢至粪坑间!

“是!”

钱二公子一声令下后, 一群私兵便呼啸着跑出来, 没有抽刀, 但是拿出长棍,一副要将这店给砸了的架势!

听雨轩的宾客们瞧见这一幕, 惊呼着避让开, 店内小厮不过草草两人, 还都是十六七的单薄少年, 哪有胆子上去拦,只护住客人避让开。

姜寻烟也顾不得旁的,只拉着一群女眷让她们快点上二楼,这一群姑娘们都是应她的邀约来的,她不能叫这群姑娘们伤到分毫。

而这时,钱二公子已经拨开人群,一路走到了姜寻烟面前。

姜寻烟压下心口慌乱,转而怒视着钱从海,大声道:“钱二公子砸我的店,不怕我去告官吗?”

钱从海冷笑一声,面容都扭曲在一起,恶狠狠地伸手来抓姜寻烟:“你叫人来打我的时候,可曾想过今日!你要告官只管去!看看今日谁管得了你?”

说话间,钱从海便要抓到她的手臂了!

姜寻烟动作慢些,没避开,眼睁睁看他抓过来!

而在下一瞬,一道手臂从旁处过来,挡在她面前,牢牢抓住了钱从海的手臂,向旁处一拧一扯,便将钱从海扯的“嗷嗷”叫着扯开。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是萧景怀来了。

姜寻烟的心剧烈的跳起来,她向旁处一看,却只瞧见了耶律翊的面容。

耶律翊今日穿了一身白衣对交领武袍,他平肃寡言,神情淡淡,今日却难得的冷了面容,正将钱从海的身影拉扯到一旁去,冷声道:“玉器街亦是有官兵巡逻看守的,光天化日之下砸店伤人,这位公子既然不怕官,我们便去县衙论上一论!”

钱从海被捏着手腕,痛呼着弯下腰去大喊:“我,我可是钱府二公子!你等小民,竟敢打我!”

耶律翊面色冷淡,道:“公子此言,是当大奉没有王法了吗?天子脚下,须得慎言,若叫你父知晓,怕是要行家法了。”

天子脚下全都是官,墙头上掉下来一块砖,就能砸到个京官家的亲戚,所以在京城为官者,万不可张扬生事。

只要是官家子,自小便知道这个道理,只要家室没有显赫到皇孙贵族那一辈儿,就全都窝着趴着,万一给家族招祸,引来家族覆灭,那是千刀万剐都不消其恨。

钱从海之前看姜寻烟独出了姜府,又灭了夫家,所交之人也都是一些闺阁贵女,一群女人聚在一起,能有什么本事?踩了也就踩了。

但是现在,他被一个明显是西蛮人抓住了!这西蛮人的手似铁钳一般,抓的他动弹不得,他的小厮上来救他,被那西蛮人一脚一个!

而且,这西蛮人暗含警告的话让钱从海听了便心生惧意。

这人难不成是认识什么官场之人?

姜寻烟竟还有这种友人替她出头!

钱从海这性子便是贪财好色,跟红顶白,对上头的人谄媚,对下面的人狠辣,耶律翊的话使他心虚了。

他生了畏惧,面上还勉强维持着凶恶,但脚下却怂了,人不断的向后缩,向后撤,耶律翊反倒不松手,捏着他的腕骨,一字一顿道:“某与令尊曾有缘一见,钱二公子,可要某押您回府一问?”

这一下,是真将钱从海惊出汗来了。

一个西蛮人,竟认得他的父亲吗?

他这回是当真有些怕了。

而这时候,站在耶律翊身后的姜寻烟走上前来,轻轻扯了扯耶律翊的袖口。

今日是她开业的时日,不好闹得太难看,而且,她与钱从海的事情如果真的被翻出来的话,对她也没有好处。

耶律翊回眸看了一眼姜寻烟。

她今日开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