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出手做什么,只要给底下人打声招呼,多的是人乐意给霍世鸣使绊子。

无论霍世鸣如何使劲钻营,他都没办法走出那小小的永安县。

父亲弥留之?际,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他抓着霍世鸣的胳膊,瘦弱的身体爆发出无穷力气,眼睛却?死死盯着窗外。

霍世鸣不用回头,也知道父亲在看哪里。

那是京师的方向?。

但那样的力气只是昙花一现,不过眨眼间?,禁锢霍世鸣胳膊的力气都消散了。

父亲的手缓缓松开、滑落,只有一双眼睛瞪得极大,凝望虚空。

霍世鸣颤抖着手,为父亲合上?眼睛。

他知道,父亲死不瞑目。

……

呼啸的北风卷着片片雪花,时不时打在窗纸上?,发出尖锐的声响。

霍世鸣清晨被冷醒时,才发现自己又梦到了从前,梦到了他一生中?最深切的恐惧。

书?房的被褥不如寝屋的被褥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