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方舟说:“哎,陶源哥你是不是该换个称呼啊,要不然喊咱们的队长是队长,喊罗队长也是队长,容易混淆啊。”

罗威笑着在陶源头上揉了两把:“刘小兄弟说得没错,以后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当初经历了制烟厂一战之后,他也算是痛定思痛,“临死”前解散了队伍,让手下的士兵往后只顾自己各奔前程,所以严格来说早就已经不是陶源的队长了。

陶源喊队长喊习惯了,还从来没叫过罗威的名字呢,着实有些不习惯,耳朵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发热,但还是清了清嗓子:“罗威……”

像是有道细小的电流,顺着脊椎骨窸窸窣窣窜了过去。罗威捻了捻手指头,应道:“哎。”

“那我们先走了,你们回去好好休息。”沈十安道。

“陶源哥晚安,罗哥晚安。”刘方舟挥手。

云飞扬说:“都快三点了,可我一点都不困你说嘿。”

陈南:“我也是。”

叶生花:“人逢喜事精神爽嘛,不说了,我要回去敷面膜涂晚霜……”

众人相继散去,陶源也领着罗威上楼:“走,我带你去我房间。”

罗威昏迷一年多,记忆仍停留在曲江市的护城河边,对之后末世局势的变化、幸存者现状的险峻完全没有概念。所以陶源从他被收入空间后开始,将自己是如何跟随沈十安等人跋山涉水前往京城,如何在京城基地内建立利刃,从一开始的无人问津到后来的名声大噪,逐渐闯出一番事业,又是如何在民强事变后的动乱中被人栽赃陷害,不得已之下连夜逃离一路南下,最终定居在这山野丛林之中,一桩桩一件件,事无巨细全部说了一遍。

他实在太高兴了,明明看守钟翰的二十四个小时内根本没休息过,但一点都不困,拉着罗威说了整整一夜,说到嗓子嘶哑都不愿意停下来,到最后还是在罗威的强制要求下才躺到床上休息。可即便如此也不愿闭上眼睛,侧过身枕着自己的手臂,一眨不眨地盯着罗威看。

罗威本来是平躺的,然而陶源的视线太过热烈,被烫得浑身刺挠,干脆也转过身盯着他,抬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还不睡?天都快亮了,不困啊?”

陶源摸着额头笑:“不困。”

又想起来:“你是不是困了?那你赶紧休息,我不吵你了。”说完就紧紧闭上眼睛。

罗威无奈,又弹了他一下:“我困什么,我不困。”算一算他可是睡了将近一年半,虽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就是了。

陶源便又睁开眼睛盯着他,好半天道:“我感觉就跟做梦一样。”

当初沈十安说罗威还有存活的机会,他虽然是抱着希望的,但也早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大不了就等一辈子,如果这辈子走到头了都没等来疫苗研制成功,他就托沈十安将罗威放出来,他们俩见最后一面,然后一起走。

“我是队长你带出来的兵,死也要跟队长死在一块儿。”

青年沙哑的声音映着窗外逐渐亮起的晨曦缓缓响起,很轻,却落地有声,坚定有力。他抹掉眼角的泪光,笑意止不住地从眼角眉梢溢出来:“可是棠颂和林阮那么厉害,真的研制出了疫苗,队长你真的痊愈了,现在就躺在我面前,我,我好高兴啊。”

罗威的目光柔和极了,忍不住在他头上薅了两把:“说你成长了吧,还是动不动爱掉眼泪;说你没成长吧,感觉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变成了独当一面的异能者,强得我必须要仰望才行你说,我们家园子怎么就这么厉害呢?”

陶源的娃娃脸上腾起两团红晕,抿着嘴巴傻笑。突然想起一件事,从衣领内拽出了两枚军牌,将属于罗威的那一枚摘下来递给他:“本来我是准备把军牌交到伯父伯母手里的,但是到了京城之后我找了很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