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里爬出来索命的厉鬼,体内才进化不久的力量顺着每一个毛孔倾涌而出,如同巨浪一般朝钟翰扑了过去。

然而预期中将他炸成碎片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所有异能距离钟翰还有半米远就被某种屏障给拦了下来,之后不管她再怎么尝试都无法寸进别说杀了他,就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钟翰站在门外,兴味盎然地观赏着她的努力,目光逡巡间仿佛眼前的根本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一件恰好合他心意的物品。

“我不信,你必须死!!”

丁珰仰头发出一声尖啸,黑色长发在背后狂舞,一圈圈强烈的冲击波以她为中心向外扩散,墙皮脱落,水泥裂开,蛛网般的裂纹沿着地板和墙壁迅速蔓延,埋在墙内的管道、电路全都裸’露出来,滋滋作响的电流炸出一连串火星。

几乎是眨眼之间整个房间都开始摇摇欲坠,伴随着一阵地动山摇似的剧烈晃动,四分之一座博物馆轰然倒塌,以迅雷之势将钟翰埋在了最底下。

“咳咳咳咳……”丁珰赶在千钧一发之际从倾覆的墙体中逃了出来,还没站稳就被浑浊的烟尘呛得咳嗽不止。

身体因为异能透支虚软无力,她喘着粗气靠坐在一堵断墙上,试图从昏暗的视野中发现什么:

死了吗?他死了吗?

冷月底下狂风骤起,将飞扬的尘土卷得干干净净。

钟翰毫发无伤,从废墟另一头漫步走了过来。

“不错。”

他说:“这个异能我很满意,交给我吧,我会好好利用的。”

“什么……”丁珰还没明白他的意思,便突然捂住太阳穴发出一声惨叫,身体砸在地上剧烈抽搐起来。

仿佛有一根钻头从头骨外面硬生生钻进了她的脑子里,难以想象的剧痛逼得人发疯发狂,甚至有汩汩血迹从七窍中渗了出来。

她像是一只被扔上烧红铁板的鱼那样来回扑腾着,攥紧拳头一下比一下狠地捶向脑袋,泪水混合着血液糊住了她的眼睛。

就当丁珰以为自己就要被活生生痛死时,身体突然一松,浑身脱力,那股被凿穿脑子的剧痛竟然停了下来。

钟翰收回异能,转身朝博物馆西南边隐藏在黑暗中的楼顶看了过去:

“原来有故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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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我们了。”万锋道。

沈十安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