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会越来越强。”

“能比你还强?”

沈寻想了想,“一样强可以吗?”

沈十安想笑,又板住脸:“那不行,必须比你强。”

沈寻满脸的为难,好半天才点点头:“……也行吧。”

到时候提前将法力全都用光,应该能让安安赢他一回。

沈十安没绷住,笑得浑身都在抖,捧住大狗子的脸使劲揉了两把,然后在他屁股上拍了拍:“起来,我们再打一架。”

沈寻顺着他的力道翻了个身,但箍住他腰的手却没有松开,墨绿色的眼睛上盖了一层树影,深邃又神秘,如同无尽深海。

“安安。”

“嗯?”沈十安察觉到他的神色似乎有些反常,干脆卸掉力气整个趴在他身上,抬手摸了摸他的眉毛:“怎么了?”

沈寻看着他的眼睛,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安安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并不顺遂的成长经历培养了他坚韧不拔且极为独立的性格,习惯了事事做主,再加上他们俩之间曾经有段以“父子”相称的日子,所以在日常相处过程中,虽然自己的法力更强,看起来也更霸道,但其实安安才是那个一直占据主导地位的人。

沈寻并不介意这一点,恰恰相反,他最喜欢的就是沈十安神采飞扬运筹帷幄的模样,聪明又冷静,强大又自信,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

但正是因为太过独立,习惯了替他们两个人一起做决定,所以许多事情沈十安都会下意识地扛到自己肩上;因为太过骄傲,他希望自己在旁人眼中永远都是强大的,不会被任何事情打倒,几乎时刻要求自己保持着绝对的冷静和理智。

逃离京城之后,沈十安整个人都沉浸在巨大的自责和痛苦当中,但是不愿意说出来,不愿意敞开心扉,哪怕一次次被噩梦惊醒,深更半夜独自站在阳台上吹冷风,也不愿意在他面前展露出自己的脆弱。

如果不是被云飞扬带来的消息刺激得狠了,情绪实在控制不住,沈寻不知道自己还要花多长时间才能让沈十安靠在他怀里大哭一场,将所有痛苦彻底发泄出来。

沈寻理解他的心情,更疼惜他的经历,但爱人最难过的时候却选择封闭自己将他排除在外,而不是向他倾诉让他分担,这着实令人委屈又教人难过。

“大哥比我年长六百多岁,”半晌之后,沈寻终于开口:“大概是因为年纪差得太多,他对我与其说是兄长,其实更像是一位父亲:养育我,照顾我,教我咒语和法术,教我如何战斗,也教我怎样成为一只合格的刻耳柏洛斯。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粘着他,他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但后来年龄大了,就对他的管教和约束越来越不耐烦,觉得他老是把我当成小孩子看,他越是对我不放心,我就越是想方设法地要证明自己。”

沈十安贴着他的胸口听得很仔细,关于过去那三百年的时光,沈寻并不经常提及。

“每一只成年的刻耳柏洛斯都要建立自己的领地,这是成熟自立的标志,而在那之前,必须要通过一次试炼。只有通过试炼才会被地底世界所承认,才能获得传承,激发蕴藏在血脉中的真正力量。”

“但是试炼非常危险,陨落在试炼当中的刻耳柏洛斯不在少数,为了提高成功几率,绝大多数刻耳柏洛斯都会在三百岁之后才去尝试。只有我不要命,瞒着所有人,刚满两百岁就闯了进去。”

沈十安心中一紧立刻支起上半身,沈寻在他背上拍了拍:“我没死,只闯了一半,差点就死了,但最后稀里糊涂逃了出来。出来后就发现大哥受了重伤,几乎法力尽失。后来我才知道,大哥早就发现我想擅闯试炼,但他没有阻止,而是陪着我一起闯了进去,最后为了救我出来折了大半条命。我懊悔极了,又怎么都想不明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