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会牺牲是他们的错,我告诉他们不是这样,从心理学上来说,这属于幸存者内疚,是经历了失去家人朋友等重大变故后非常正常的一种感受。”

“嗯。”沈十安问:“还有事吗?”

林阮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再说,只是摇摇头道了声晚安。

沈寻从空间出来时发现沈十安正在擦剑,他盘膝坐在床角,长剑横于身前,蘸了油脂的纱布一遍遍抚过剑刃,神色沉静一丝不苟。

这把剑跟了他将近两年,时时受灵力温养,越发锋芒逼人就像他本人一样,平时藏在剑鞘里,一拔’出来便是震慑人心的锋利。

沈寻从后面抱住他,在他后颈上嘬出一颗红印子:“我喜欢看你握着剑的样子。”

“为什么。”

为什么?沈寻也说不上来。

大约是因为他握着剑的时候总是意气风发的,像是棵傲立风雪的劲竹,自信,强大,生命力蓬勃,仿佛没有什么能将他打倒。而不是深夜中碾转难眠悄悄离开,独自站在露台上,被冷月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他没说话,沈十安也没说话。两人相拥坐在床边,房间内只有纱布一遍遍擦过剑刃的轻微声响。

沈寻问:“安安在想什么?”

沈十安放下纱布,顿了片刻才道:“我在想秦书到底有没有死。”

秦书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是命令手下挖了他的眼睛。他当时被注射了太多药剂,又因为进化异能发了高烧,意识并不算清醒,只记得异能爆发时好像是伤到了秦书,但沈寻等人又没有在房间里发现她的尸体。

沈寻眼底有暗红色的血光涌了涌,又缓缓隐没,低头亲了亲沈十安的发梢:“不管死没死,她都必死无疑。”

这倒也是。就算秦书还活着,逃出了地下研究所,但秦博章已经死了,转而由秦学做主的秦家显然不会再有她的立足之地;她能调用的人手都在地下研究所内损伤殆尽,出去后一旦被顾先生发现,必然是比死还惨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