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下了车。
陈砚安神思恍惚地往里走,现在正是客流高峰期,酒吧里到处都是人。舞台上的人抱着话筒正声嘶力竭,乐池里的人随着音乐左右摇摆。陈砚安穿过忽明忽暗的走廊,还碰上了一对激吻的情侣。
陈砚安一走过去,吧台小哥就笑着招呼道:“陈哥来了。”
陈砚安算是这里的老顾客,店员也都知道他和老板是好朋友,他们和陈砚安关系还都不错。
陈砚安笑着点头,问:“你们老板呢?”
吧台小哥说:“后面理货。”说着扭身去招呼了一嗓子。
小哥回到吧台,一边擦杯子一边问:“陈哥喝什么?”
陈砚安脱掉大衣,在吧台坐了下来,说:“给我来杯水吧。”
陈砚安虽然常来邓年年的酒吧,却几乎从不喝酒,一般都是果汁或水。小哥也没意外,拿了个玻璃杯倒了点水,里面放了片柠檬。
陈砚安道了谢,刚抿了一口,邓年年从后面出来,宽松的毛衣,肥肥的牛仔裤,一颗黑色耳钉很是耀眼。他看见陈砚安后脸上立刻绽放出一个笑:“欧呦,今儿来借酒消愁啊?”
陈砚安听出来他肯定已经看见网上的新闻,这是在调侃自己,也没在意,摇了摇玻璃杯,失笑回道:“柠檬水消愁。”
陈砚安和邓年年从初中就是同学,一路同校到大学,但不同系。陈砚安温和安静,邓年年却非常跳脱张扬,学校的文艺汇演、各种唱歌主持比赛从来都有他的影子,哪里人多他往哪里扎。成绩虽然一直在挂科的边缘徘徊,但人混得很开。两个人性格差异甚大,却意外地非常聊得来。邓年年可以说是陈砚安为数不多的死党。
邓年年和陈砚安一样,大学读的是工科专业,毕业后不想老老实实去企业上班,便开了家酒吧,经营也还不错。
邓年年与陈砚安同学多年,必然也是认识靳卓的,但两人关系一直一般,并不熟。用邓年年的话说,总感觉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交不了心,聊不来。
邓年年没什么心眼,对朋友绝对真诚。虽然陈砚安和靳卓结了婚,邓年年不愿意和靳卓一块玩,但他和陈砚安的关系却始终一如既往。
因此方才周决问他地址,他下意识就说出了邓年年的酒吧。
邓年年毛衣袖子撸到小臂,知道陈砚安这时候来找他可能有事情要说,便说:“你先去休息间等我?我这儿还要一会儿。”
陈砚安点点头,拿了大衣直接上了楼。
陈砚安推开休息室的门,打开灯,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其实他也不知道来找邓年年干什么,只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想找个人说说话,不然脑子里不舒服。
等了一会儿邓年年还不上来,陈砚安见休息室里的电脑开着,便走过去坐下来。
休息室的电脑是邓年年用来打游戏的,配置相当豪华。有次陈砚安来找他,不巧邓年年正忙得四脚朝天,就把陈砚安塞到休息室里,给他打开电脑,让他随便玩两把游戏打发时间。结果等邓年年忙完回来,一推开门,发现陈砚安正坐在电脑前,非常认真地玩扫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