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随便聊着这次招标的事情,离婚后的许工情绪看上去好了不少,跟人说话始终是笑着的,脸上也带着点健康的绯红。陈砚安看着许工,忽然就想到那天他无意间撞上她前夫的外遇,继而又想到了周决。
周决这段时间始终没有联系过他,电话、微信都成了哑巴。陈砚安虽然觉得这样直接断了联系也好,虽然不算体面,但结束得也不算太难看,但他清楚,自己还是期待着周决能给他一个解释的。
不论是怎样的结果真相,他希望能从周决口中亲耳听到。
周末的时候陈砚安去了父母家。陈母知道陈砚安刚大病初愈,简直要把做满汉全席的架势拿出来,陈砚安也捧场,陈母给他夹什么就吃什么,到后来实在受不了了,捂着自己的碗笑道:“真吃不下了,别添饭了。”
陈母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陈砚安,她放下了筷子,还是问了出来:“小安,有心事啊?”
陈砚安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没吱声。恪頼銀澜
陈母转头看了一眼陈池,夫妻俩对视了一眼。陈母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知道你性子独,可能也是怕我们担心,什么事都不想和我们说,但自己憋着也难受啊。”
陈砚安确实是习惯自己处理问题,他不习惯求助于父母,也并不喜欢倾诉。他和父母的关系也一向如此,两辈人之间互相尊重,不过多干预,对双方的选择给予最大的支持。但或许是之前和靳卓离婚的事情让陈母感受到了一丝不安,她最近总是担心陈砚安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陈砚安咽下口中的汤,笑道:“没什么,别担心。”
陈母觉得自己儿子真是倔得让人无可奈何,她无奈地叹口气,站起身收拾碗筷。
陈砚安也起身帮忙。陈母忽然灵机一动,说:“你要是不想给我们说,给你那个新朋友说也行啊,你们同龄人更能相互理解。”
陈砚安手下动作一顿。他垂着眸子掩下情绪,随即把几个碗摞在一起,低着头平静道:“什么新朋友,没影儿的事。”
饭后陈池翻出一部电影放,和陈砚安坐在沙发上看。这电影是一位最近刚崭露头角的年轻导演拍的,陈池对他的风格很感兴趣。
电影确实拍的不错,尤其是氛围以及画面的色调,都能让人陷入一种莫名的情绪里。陈砚安也不知道自己是本来就心情不好还是这电影有这么大的魔力,看到片尾的时候情绪还有点拔不出来。
“这导演和你年纪差不多,也戏剧学院的,你说不定还见过。”
陈砚安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乍一听陈池和自己说话还怔了怔,片刻后才笑着回答道:“戏剧学院那么多人,我怎么能都见过。”
陈池把眼镜拉到鼻梁上,从镜片上方瞅陈砚安,哼笑一声。
片尾曲结束,陈池忽然想到什么:“对了,下周关澈可能得往你那儿走一趟。”
陈砚安一愣:“关澈?”
“不记得了?”陈池抬手关掉电视屏幕,“小时候你们一起玩过的,后来念了戏剧学院导演系。”
关澈也是出身表演世家,母亲是知名演员,和陈池合作过几次,两家有些交情。后来关澈念了戏剧学院导演系,参加比赛或完成作业偶尔会用陈砚安的剧本。陈砚安的本子有几个就是给了他。
本科毕业后,关澈出了国深造,却不再拍电影电视,转而去做了纪录片导演,现在在业界小有名气。
“我当然记得,”陈砚安说,“可他不是后来去国外了吗?我前段时间还看见他朋友圈在欧洲。回国了?”
“回来几天了,”陈池点了点头,“回来就给我打了电话,说带了东西给我。但他实在太忙,我和你妈住的又偏远,他跑过来太不方便,我就想着你俩碰个面算了,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