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陈母忙把陈砚安迎进来。
陈砚安换好拖鞋,一边往厨房走,一边笑着说:“挺久不回来了,看看你们。”
陈母亦步亦趋地跟在陈砚安身后。
陈砚安将带来的海鲜放进冷藏柜,转过身被陈母拉住。
她将陈砚安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忽然就哽咽了。
陈母退休前是大学教授,非常知性的知识分子。陈池虽然脾气暴躁,但陈母却非常温柔,以至于两人刚结婚的时候几乎没有人看好他们这一对新人。但其实陈砚安知道,陈池从不将工作中的情绪带到家里来,对母亲一直极为呵护,以至于陈母至今还有些小女孩的娇柔。
陈砚安揽了母亲的肩膀,安慰道:“秦教授哭什么呢?”
陈母用指腹轻轻抹过眼底,低声道:“就是感觉你受委屈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陈砚安拍了拍母亲,笑道:“没受委屈……”
陈母抬头,眼里氤氲着水气瞪了他一眼:“都离婚了能没受委屈?”
陈砚安揽着母亲走到客厅坐下来,玩笑道:“怎么就一定是我受委屈?就不能是靳卓受委屈啊?”
陈砚安说完,随即想到,昨天晚上靳卓逼问他的语气和神情,实实在在是委屈万分的。
陈母叹了一口气,拿过桌上果盘里的一瓣橙子递给陈砚安,轻声说:“母为子忧,出了这种事情,我们首先想的就是你。你是个温吞的性子,不被逼到一定地步,不会做出网上发声明这种事情,这我还是知道的。”
陈砚安闻言没有说话,垂眼低头看着手里的橙子。
他没有回答陈母的话,转而问道:“我爸呢?”
话音还没落,书房的门被人打开,陈池从里面走出来。
陈池虽然已经年过六十,但精神抖擞,身体健硕,除了略微有些发福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不少。他近些年看不惯娱乐圈的一些不良风气,不再拍电影,只偶尔卖老朋友的人情去做艺术指导,但眉目间仍带着几分早年间压迫人的气势,让人有些望而生畏。
陈砚安老老实实叫了声“爸”。
陈池看了陈砚安一眼,点点头,一边摘下鼻梁上的眼镜,一边往这边走来。
他在侧旁的小沙发上坐下,把眼镜随手扔在茶几上,发出叮当响声。
陈池没说别的,直截了当沉声问道:“你和靳卓是怎么回事?”
陈母有些疑虑地看了陈池一眼,好像觉得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逼问儿子;但最终眼神还是略带担忧地瞥向陈砚安,明显也是在期待着答案。
陈砚安这次回来就是来向父母作解释的,因而笑了笑,平静道:“觉得性格不合适。”
陈池没有说话,依旧皱着眉,看着陈砚安。陈砚安知道,这是陈池压着怒火的表现。
“你们结婚六七年,”陈池开口,他拿过小茶几上的眼镜重新戴上,声音沉着不辨喜怒,反问陈砚安,“认识更是有二十多年,现在你才觉得性格不合适?”
面对陈池的质疑,陈砚安没有说话。他知道陈池并没有相信,但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解释,便垂下眼不再作声。
陈池皱着眉又问了一遍:“到底为什么离婚?”
陈砚安张口又闭上,实在不知道从何谈起。
陈母抿抿唇,察觉到儿子的窘迫,便对陈池嗔怪道:“老陈,孩子不想说就别问了。”
陈池微微转头看了陈砚安一眼,换了个问题:“具体什么时候离的?”
陈砚安:“前年冬天。”
“前年?”陈池眉头又皱起来,气不打一处来,压了压火气瞪眼道:“瞒我们瞒了一年多?合着过年的时候你和靳卓在两家人面前演戏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