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序安听得神经生疼,可能是生病了,这些听得耳朵起茧了的话让他格外烦躁。
他其实向来烦‘蠢人’,演不好就练、没有情感就去体会,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怎么总要说的这么复杂。
秦序安“嗯”了一声,鼻音浓重。6
那厢姜明姗还在继续说:“徐嘉恩好像是真走了!她主演的剧目全都换了人,也没后续的任务安排给她,她走了也好!”
说着,她脸有些红地看了秦序安一眼,“这样就没人能妨碍我俩的事情了。”
秦序安说:“人都走了,就没必要再说这种话。”
姜明姗有些羞恼了,嗔道:“你不是一直讨厌徐嘉恩嘛?今天怎么向着她说话啊!”
讨厌吗?秦序安没回,也说不清。
她走了自己后悔?其实也说不上。
只是如果再来一次,他不会给徐嘉恩走的机会。
见他没说话,姜明姗想靠过来抱他,被他挡了一下。
“别靠太近,我感冒没好。”
“啊!”她依言让开了些,“你感冒了啊序安……”
秦序安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划过一丝异样,但也没说什么,带着姜明姗上了车。
“你不是喜欢唱歌吗?话剧这条路你不想走了,就去当歌星。”
姜明姗眼睛发亮,也不难过了。
“真的吗!序安,你真好!”
……
元旦节前一天,徐嘉恩坐的大巴,从天津摇摇晃晃到了北京。
两天一夜的行程,比之前从苏州到天津的要短上许多,但仍叫她疲累。
只是人的漂泊感很容易写进血液里,她没有太多不适应。
睡在招待所里,徐嘉恩裹紧被子,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明明累得不行,却有些睡不着。
以前在江苏苏州,父亲在时,一家三口日子过得安稳知足。
父亲牺牲后,房子被父亲的兄弟抢走,抚恤金也很快用完。
徐母就带着她投奔亲戚,东奔西跑。
徐母虽不是什么娇养的大小姐,但也是被父母宠着长大的。
和徐父结了婚之后,徐父也舍不得她干重活,没有让她出去工作过一天。
放在那个人人都要劳动的年代,做家庭主妇是多稀奇的事情。
后来,母女俩也只得处处求人,在亲戚家里住,长则一个月,短则几天。
慢慢地,徐母也开始接触社会,去工厂打工,闲时做些手工活。
她自己也勤工俭学,终于不用再求人。
母女二人相依为命多年,徐嘉恩总希望徐母能多理解自己一些。
可没想到……
徐嘉恩闭上眼,不愿再去想了。
她确实亏欠母亲良多。
可那种以爱为名的束缚,真的叫她难以忍受。
她只能逃跑。
事到如今,争吵过、抗争过,分开,是最好的缓和方法了。
还有秦序安……
算了,不想也罢。
第15章
徐嘉恩蒙起头,强迫自己睡觉。
她本以为会不适应,但到了总政话剧团之后,心里那点浅薄的伤春悲秋被很快揭过。
在天津地方的话剧团,她算是顶尖的那一撮人。
但到了北京,徐嘉恩发现自己离优秀都有一段距离。
因为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从松弛感到形体表现,还有什么舞台表现力、表演技巧的理论,还有各种各样的话剧类型。
这些全然塞满了徐嘉恩的生活。
刚到剧团不久,秦序安身边的那个李秘书还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