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么久没她的消息,他竟觉得焦躁。

她就一如水滴汇入了大海,再难找到踪迹。

像流水在指缝中错失,他抓不住,无能为力,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

他得知自己父母出事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

一声骤起,打破了办公室内的平静。

“秦序安!我好好的女儿交给你,却被你搞丢了,她到底去了哪里?”

秦序安转过椅背,看见了怒气冲冲的徐母。0

他这个丈母娘对自己向来客客气气的,这副样子还是头一回。

秦序安扬了扬眉,沉声回道:“我派人去找了,没有消息,但她也二十多岁了,知道自己在干嘛。”

“我不管,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都嫁给你了,你肯定得找到她!”

徐母一跺脚就想开始撒泼,却被秦序安一个冷眼扫过来,生生制止了。

她面对这个女婿,总会多几分忌惮,待会他叫保安来把自己送出去,都不稀奇。

打火机轻响,秦序安指尖的香烟燃起。

他父母早亡,由爷爷带大。

虽说生活无忧,可审时度势、揣度人心的本事,比同龄人强很多,怎么会不知道徐母什么心思。

但他最终还是掐灭了烟。

秦序安撑着发痛的额角,目光审视:“您想过吗,徐嘉恩会走,其实也是你逼的。”

她若非觉得无依无靠,无人理解,怎么会悄无声息地走了。

“什么?!”徐母从沙发上跳起来,大声反驳道,“我逼她什么了?我不都是为了她?!”

秦序安懒得再多说什么,一锤定音:“我和徐嘉恩已经离婚了,但也不会逃避照顾您的责任,有什么需求,您尽管提。”

冷寂的眼神,公事公办的语气,不近人情地叫人不寒而栗。

徐母哑了声。

她弯着背,像一下老了十来岁,挎着包,默默走了。

……

1981年的元旦如期到来。

一串燃起的鞭炮打破了早晨的寂静,也扰了秦序安难得的假期里的清梦。

空调不知道为什么半夜关了,窗子留了条缝没关牢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空气冷得秦序安鼻腔发疼,他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哪里都难受,头尤其。

感冒了,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当兵五年,身体素质够硬,其实很少生病。

可能就是这样,才会格外严重。

秦序安头脑昏沉,无意识地环视床边一圈。

发现这床两人睡着不挤,一个人睡倒是格外空旷。

他又躺下了,听着窗外的冷风呼呼直吹,又配着那小条缝隙猎猎作响。

闭目片刻,他觉得骨头缝里都透着冷。

最终还是穿了衣服起来,走过去把窗户关上了。

到了客厅,秦序安又翻箱倒柜地找起药。

找药在哪个柜子里花了些功夫,但感冒药一眼便知。

按照功能药效,一大抽屉,全都被人分门别类地放好了。

此时,他刻意去忽视的、徐嘉恩留下的痕迹,又一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秦序安轻啧一声。

他心里的感受实在很难形容,但那份烦躁却是真的。

第12章

在家里没什么事情做,秦序安收拾了一下,去了爷爷家。

见了秦序安,秦老爷子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他向后张望,却没找到想看到的那个人。

秦序安在沙发上坐下了,秦老爷子还在门口。

老人家纳闷地不行:“听我那些牌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