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会,察觉到他的注视,贺长东头抬也不抬,拿过遥控器递给他。

梁楚对着遥控器看了几秒,接了放到一边。

贺长东轻声道:“手机不能玩了。”

板牙熊气愤道:“看看,看看,小气的!”

梁楚心有戚戚,但嘴上没说,贺长东的手机里没有秘密,这段时间如果没有想看的电视,就会拿着贺长东的手机在网上找东西看,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来,常常用到没电。等到从屏幕抬起头来,看东西都是花的,有过两三次,贺长东便不再轻易给用手机了。

看他没说话,贺长东终于抬头觑他一眼,问道:“觉得无聊?”

梁楚摇摇头,就说了请假回家的事儿。

贺长东说了五个字:“旷工扣工资。”

梁楚愣了愣,不觉得被威胁了,反而很高兴,撅着屁股把贺长东放在沙发上的腿推了下去,坐到他跟前一板一眼:“我有工资呀,那怎么没见你发,什么时候发,年底该算账了吧,不要拖欠我们小老百姓的血汗钱。”

顿了顿又问:“一个月多少钱啊?”

贺长东失笑,翻了一页书没说话,被无视了的梁楚瞪了他一会,如果不知道有没有工资也就罢了,不怎么惦记,现在知道有,怎么可能放心把自己的钱放在别人口袋里。

梁楚把手放到书上,捂住上面的字:“国家不让拖欠人民的工资。”

贺长东抬眼瞧他,合起书把他的手夹住,往跟前拉了过来,分开双腿把人抱进怀里。“发,不敢不发。”

还没过门呢,回家就回家吧。

今年没三十,二十九就是除夕,老板问人民要现金还是□□,人民想了片刻,说现金吧。贺长东斟酌几分钟,给多了翘尾巴,给少了怕不高兴,最后给了两万,担心有了钱人就跑了,强调说还有一个月的工资扣着,然后口袋里又揣了一沓,想着不够就添。

梁楚拿着钱惊讶地问:“一个月多少薪水,一万?”

在小别墅里也就待了三个多月呀。

看他这幅表情,贺长东知道给多了,平静道:“包括奖金。”

梁楚哦了一声,那贺长东是不是觉得他做的挺好的,还发奖金呢。点点头,把人甩到一边,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数钱去了,数完了回来说数目是对的,没有少发。

到了年底,司机也要过年,二十九除夕夜的一清早,贺长东拎着大盒小盒的补品,驾车把梁楚送回孟清香家。

孟冬冬的家在一处很拥挤的小区,看着有些年头了,远远看去阳台上挂着新洗新晾的衣服,姹紫嫣红,乍然看去跟一排小旗子似的。小区地理位置不错,附近就是闹市和学校,到处都是出行的人,车停在小区门口,梁楚便不让再进了。之前板牙熊没有刻意强调孟冬冬的人设,但梁楚到底不是孟冬冬,这是两个人,想着不能穿帮,还是别让孟清香和贺长东见面了。

贺长东没什么意见,拎着礼物把人送到楼下,小区没电梯,孟清香家就在二楼,梁楚驻步,一脸牙疼的看着贺长东。前不久他才夸下海口,说不能欠别人的,这些东西明码标价早晚都会还的,但买衣服的钱还没还清,又添了一笔买礼物的钱,虽然说着是贺长东送给孟清香的心意,可这笔账都记在他梁楚头上啊。

梁楚问:“咱俩欠贺长东多少钱了。”

板牙熊大难当头各自飞的说:“您欠了好几万了。”板牙熊用力强调‘您’字。

梁楚拉着垫背的冷静地说:“这么多啊,咱俩什么时候才能还得清。”

板牙熊说:“您自己。”

梁楚说:“咱们两个。”

“……”

梁楚把板牙熊按进口袋里,犹豫地看着补品,如果贺长东没有站在门口,他可能撒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