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的心毫无来由地狂跳起来,震得他胸口几乎装不下别的东西,气也喘不上来。他忍无可忍地爬起来向顾昀走去,从床边到小窗,不过四五步远,他却仿佛怎么也走不到头。
他前进一些,顾昀便要退后一些。
长庚不管不顾地转身一把抓起别在床头的汽灯,疯狂地拧起上面的机关,汽灯发出几声爆鸣声,突然一下亮了,屋里大炽,长庚不顾灯光刺眼,惶急地转向顾昀,却见站在窗边的人面白如纸,带着不似活人的灰败,两行血迹顺着他的嘴角和眼角朱砂痣淌下来。
那汽灯“啪”一声又灭了。
顾昀低低地叹道:“我不能见光,你点它做什么……长庚,我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