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结婚了。”老太太抬下巴指了指敞开的窗户,“都听见啦。”
“但红包外婆还是要给,不论你什么年纪,有没有家庭。这是我对你的心意,也是对你这一年的祝福。”老太太把红包放到了他手里。
陈景深正要说什么,碰到红包后却一顿。他低头,手里两个红包静静躺在他手里。
陈景深沉默地看了一会,才抬头低声郑重地说:“谢谢外婆。”
季莲漪自觉格格不入。她站起身,扫了眼表,冷淡道:“时间差不多了,吃饭吧。”
她刚从陈景深身边经过就被叫住。
“莲漪。”老太太说,“你不是也有东西要给你儿子吗?”
母子俩一站一坐,无声地僵持了一会。最后是季莲漪先回头,她把口袋里的两份红包拿出来,放到沙发扶手上。
她匆匆道:“我去厨房叫他们把菜端上……”
“谢谢妈。”陈景深说。
季莲漪声音停顿,胸前很重地起伏了两下,说:“洗手吃饭。”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陈景深觉得今年的年夜饭吃得比平时热闹许多。
或许老太太上桌前说过什么,桌上没人聊他来时谈到的“结婚”的事。电视里的春晚一直在响,同辈偶尔跟他聊几句,年纪大了,那时候对“学霸”的排斥几乎也没有了,还有几个小辈在旁边打手游,偶尔长辈拧眉训斥他们,老太太就摆摆手,说过年嘛,算了,让他们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