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腕,感受了一下骤然失去的重量,只觉得有种轻飘飘的错觉。
但他没有太长时间去体会这种变化,齐燕白随时可能回来,他只能抓紧时间。
大门是智能防盗锁,齐燕白只要出门就会自动反锁,除非用上破拆机,否则从正门走出去是不大可能了。
陆野清楚这一点,所以也不去做无用的尝试,他目标明确地迅速地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找不到自己的手机,就直接了当地干脆放弃,转而走回了卧室,从衣柜里翻出了一套自己很久前落在齐燕白家的衣服。
这身衣服是夏装,但陆野暂时也没别的可选了,他动作飞快地换好衣服,把T恤下摆紧紧地扎在腰带里,紧接着大步流星地走向阳台,抬手推开了阳台窗。
露天阳台的栏杆被冷风吹得冰凉,陆野单手握上去,临走前脚步一顿,还是忍不住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空荡荡的卧室。
时隔多日重获自由,陆野本该觉得开心,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却异常平静,甚至还夹杂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陆野知道,他这么一走,齐燕白必然接受不了。
但饶是如此,陆野也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恋爱应该是平等且互相尊重的,绝不应该隔着“掌控”过日子。齐燕白要的安全感他可以给他,但绝对不能以齐燕白想要的方式。
所以这次离开,他除了要解开自己手上的锁,还得打破齐燕白心里那把锁。
他得彻底打破禁锢着齐燕白二十多年的那条锁链,让他的世界变得天翻地覆。
空气中的水汽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凝结成雨,丝丝缕缕地落下来,齐燕白巡视课堂的脚步微微一顿,忽然莫名地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那种不安异常模糊,不算尖锐,也暂时难以激起他的情绪起伏,只是像外面这场春雨一样,淅淅沥沥,绵延不绝。
齐燕白下意识转头看向窗外,之间临街的玻璃窗上已经覆上了薄薄一层水渍,水滴顺着玻璃丝丝缕缕地滑落下来,留下一道又一道蜿蜒的痕迹。
怎么了,齐燕白担忧地想,是野哥在家里怎么了吗。
他习惯性地就想联络陆野问问情况,但摸出手机才想起陆野的通讯设备早被他收走了,于是又犹豫地放下手机,想着一会儿干脆提前五分钟下课,避开外面那些会抓着他问东问西的学生家长,趁早回家。
他打定了主意,下课前趁着没人注意,跟助教打了声招呼,就从后门走了。
前台姑娘见他提前下楼,有些纳闷,忍不住叫住他,小声问道:“齐老师?您不留下看一下这周的作品点评吗?”
“不了。”齐燕白朝她笑了笑,态度温和却不容拒绝地婉拒道:“我确实家里还有急事,麻烦帮我记下请假。”
他这段时间一直是请假状态,前台姑娘哦了一声,也没起疑,点了点头,在他的考勤表上画了个“课时出勤”的符号。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路面上的浅洼里寄了一层薄薄的积水,齐燕白撑起伞,低着头脚步不停地往家附近的超市走去。
陆野不挑食,但有很明显的偏好,齐燕白在海鲜区称了两斤活虾,然后想了想,又拐去旁边的肉食区,买了两斤牛肉。
齐燕白心里一边盘算着晚餐的菜色,一边期待着工作结束后的二人世界,丝毫不知道陆野已经给他留下了个巨大的“惊喜”。
他脚步轻快地回了家,一推开家门,还没来得及喊陆野的名字,却忽然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空旷。
那是一种非常玄妙的感觉,明明客厅里的一切都跟他出门时别无二致,但齐燕白就是莫名地觉得家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凭空抽走,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躯壳,一时间静得只能听见他自己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