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山,过来一下。”男人站在远处对着楚亭山招了招手。
楚亭山这才将眼睛从傅秉明身上拿下来,顺着声音瞧过去,是楚尽闲。
于是仰头将红酒一饮而尽后扬长而去。
期间还不忘扭头恶狠狠的给男人一记眼神。
商会圆满结束后,楚亭山和楚尽闲坐车一起回家。
二人相貌相似,可是性格却很是迥异,不比楚亭山的张扬,楚尽闲是一个及其内敛而又谦和的人。
也是他的包容与退让,才叫楚亭山很是信任和亲近这个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
车里,楚亭山刚结束了一把游戏,伸了个懒腰对着身边还再看报告的男人道:“哥,东郊的那块地皮,我真的得要,你那个药厂要不再看看别的地方?”
“怎么了,上次我们不就已经敲定好了这块地的用处了么?”楚尽闲伸手将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向上抬了抬,有些疑惑的抬头。
楚亭山将手机随意的扔在了皮坐上:“我是这样想的,现在东边的生态环境拿来盖药厂也太可惜了,倒不如盘下来搞个有机农场,咱们有空还能去度度假。”
男人听着他的话,和楚亭山如出一辙的那双深邃的桃花眼微微一眯,薄唇轻启:“最主要的是因为你听说了傅秉明也要抢这块地盖农场吧。”
“怎么会是主要呢,主要的肯定是赚钱嘛。”楚亭山弯着眼笑得无辜,多少带着一点恃宠而骄的劲。
楚尽闲无奈的摇着头,将眸光重新落回手里的季度报告:“你能拿到手再说吧。”
这句话楚亭山倒是真的听进去了,之后的每天他都在忙着竞拍的事,到处筹资,甚至把自己最喜欢的那套南疆红玉都给卖出去筹钱了,他知道傅氏最近一个项目才刚刚开始动工,尾款想来也还没进傅秉明的裤兜里,自己这回就算是拿钱硬砸,也得把这块地拿下。
很快就到了竞拍东郊地皮的那天。
是个下着大雨的日子,空气也是湿漉漉的,叫人烦躁。
楚亭山很讨厌下雨天,今天倒是难得的不觉得焦躁。
打了笔挺的领带还破天荒的让老蒋给自己搭西装。
他就是要帅气逼人的去把傅秉明踩在脚底下。
车子开在路上的时候,雨势依旧很大,楚亭山偏头看着窗外,雨滴打在玻璃窗上,一滴又一滴,汇集成水流,淌下车窗。
岚京难得下这么大的雨。
灰蒙蒙的天,和朦胧的车窗,让楚亭山模糊了视线。
车子驶上老桥,楚亭山回过眸来正欲让司机开慢点,车子却忽然像是失控了一般朝着桥边的栏杆处冲去。
是一阵天旋地转,耳边是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的颤音,接着,是剧烈的碰撞。
鼻息之间萦绕着一层机油味,他的脑袋被隔板磕出了大片的血,眼皮也越发沉重。
翻转后的车子,大半个车身悬在老桥之外,摇摇欲坠。
楚亭山只觉喘不上气来,嗓子眼里满是血腥味,眼里的一切都被染上了血色。
他艰难的想从口袋里翻手机求救。
手机还没翻到,身体却忽而失了重。
车子掉进岚京江里,四面八方的水涌进来,将他缠绕包裹。
好冷,喘不上气。
这是他最后一点意识。
.
再次醒来的楚亭山,猛地睁开眼,借着窗外的月光,他的眼里晃出白色的天花板和一盏复古式的吊灯。
他长长的抒了一口气,以为刚才车子掉江里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气还没喘完呢,自己的下颚却被猛地擒住:“你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好像他。”
“?”
这是在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