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光院的人一时警醒,立刻像备战似的,严阵以待,以为谢晚吟回来,会先找理由收拾他们一顿,给刚从佛堂出来的夫人出出气。
可谢晚吟并未搭理,径直走到吴妈妈面前问,“怎么回事?”
吴妈妈走到谢晚吟面前,急忙将来龙去脉给说了一遍,楚执柔今日走出佛堂,跟苏辞秋要管家的钥匙和对牌,是打定了主意,要帮谢晚吟的。
可苏辞秋一向厉害,软刀子扎人,加上有老爷的偏爱,夫人一个人根本不是对手。
眼前,谢时章打了楚执柔一巴掌,还在祁九堂里骂她呢。
谢晚吟提着裙摆的手,用力握紧,手背青筋都浮现了出来。
她迈入祁九堂,还听到谢时章在骂:“蠢妇!你在佛堂里待到死就罢了,还想出来给我谢府丢人!
让你管家,你管得好吗?连家里的下人都认不全,你能干出什么好事来!”
“爹!”
谢晚吟高声呼喊。
她嗓音里带着尖锐的锋芒,气势强大。
谢时章骂哭了楚执柔,气焰正高,猛地被打断,他看到谢晚吟过来,一身气势凛凛的,身后像燃了一团火。
“你来干什么?不孝的东西,给我退下!”
谢时章有些心虚,表面却要更生气的叱骂谢晚吟。
谢晚吟上前,见楚执柔跪在地上,连忙扶她起来,“娘,你没事吧?”
楚执柔满脸泪痕,捂着的右边脸颊上,还有鲜红的指印,嵌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格外的醒眼刺目。
谢晚吟心底蕴了一团怒火,护着楚执柔,看向谢时章,“爹,不知娘犯了什么错,要被您这样责罚,殴打,您打的可是谢府的当家主母。”
她眼眸里泛着寒气,盯着谢时章,如同一只猎豹,又冷又凶。
谢时章被自己女儿这样盯着,自觉有失威严,想连谢晚吟都一起打了,可谢晚吟在他举起手的时候便说,“女儿方才从宫中回来,爹确定要打吗?”
谢时章的手高扬在空中,顿时没了落下来的底气,他只能狠狠一甩袖,化解动作的尴尬,
“你这个成日惹祸的东西,又去宫里干了什么好事?”
他是质问,也是试探。
谢晚吟却不顺他的意,扶着楚执柔,先问清楚家里的事。
楚执柔无非是走出佛堂,问苏辞秋要管家的对牌钥匙,想要拿回掌家的权力,这有什么错?
谢时章打她,苏辞秋在一旁看笑话,还扮柔弱,“二小姐回来的及时,也该好好劝劝夫人,这佛堂里住着清静惯了,何必又要掌家呢?”
“放肆!”
谢晚吟冷声呵斥,“我母亲是谢家主母,她如何行事,如何作为,轮到你一个妾室来说三道四了?谁给你的胆子,你仗着家里哪条规矩,如此以下犯上!”
苏辞秋被骂,劈头盖脸的,仿佛往她身上泼了一盆狗血。
她下意识狠狠瞪谢晚吟,却被她更凌厉的眼神,给逼了回去。
她忍下一口气,退到谢时章身边,紧张的攥着他的衣袖,“老爷……”
“谢晚吟!你要造反了?”
谢时章对她的怒火不曾消弭,脸上也越发的冷沉了。
谢晚吟丝毫无谓,走到谢时章面前,扶着母亲,不亢不卑,只问:“爹,我娘身为谢府的当家主母,从佛堂出来,要回她的掌家权,不知有何错处,要爹如此重罚她?”
她拉着楚执柔,好好看清了她脸上的巴掌印,如此明显,可见谢时章下手的时候,有多用力。
丝毫不留情面!
谢时章莫名感觉到一丝惭愧,他与楚执柔多年不见了,两次见面,他都打了她,她本来生的极美,如此一看,美感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