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吟强忍着一路不适,到了宫门口上马车。

萧明煜也翻身上了马,生怕他骑马一路跟到谢府去,谢晚吟撩开车帘主动说了一句,“若要我不讨厌王爷,还请王爷自重,不要为我增添烦扰。”

他这样跟过去,路过的百姓看到都会议论,更别说被谢府的人看到,要怎么大做文章了。

还有他身边那位唐诗逸,如今也是对她虎视眈眈,邪门得很。

萧明煜知道她的顾虑,他点头,“那你路上注意安全,若有需要,尽可派人来找本王,或者找人告知傅云书也可以。”

谢晚吟放下了车帘,虽然没有回应萧明煜,可萧明煜却觉得,她总算松口说了一句没发脾气的话。

似傅云书说的那般,温柔以待,往后徐徐图之,果真是会奏效的。

马车上,谢晚吟觉得萧明煜中邪了似的。

雪蘅给她递茶,她都十分不解的问,“你说这世上有没有可能,两个人都一起重生?”

“小姐你在说什么?重生?”

这种事,还当真是没听说过呢。

谢晚吟很后怕,发生在她自己身上,她尚觉得不可思议,若是同时发生在她和萧明煜身上?

她觉得老天可能是在玩她。

不过依前世萧明煜复位便要娶唐诗逸,应当也是钟情她的!

他们那四年,在他眼里也不过是掩人耳目。

重生了他也不会当回事,直接娶了唐诗逸岂不好?

省却多少麻烦。

如今还要她来想办法避嫌,可真是令人生厌的紧。

回到谢府,谢晚吟还没来得及去拜见母亲,便被谢时章请到了祁九堂。

他这一次动用了四个下人,行为郑而重之,苏辞秋还亲自站在祁九堂外,笑的一脸和善的迎她,“二小姐回来了,当真是辛苦了,快去老爷身边坐着,歇一歇!”

她将谢晚吟请到了座位上,又亲自斟茶倒水,仿佛头一次认清了自己的身份,做了妾室该做的事。

而谢时章坐在主位上,也没有臭脸,反倒觉得是她应该的。

谢晚吟内心扯过一抹讥讽。

看来中邪的不止萧明煜,还有她爹和苏辞秋。

都不怀好意!

她把茶杯推到一边,同样假笑着看谢时章,“不知爹爹有何要事?女儿今日有些累了,想早些回去歇息。”

谢时章一看就知道她不耐烦,换作平时,怎么也要摆个架子骂她两句,给自己这个父亲立立威。

可今日他身边人看的清清楚楚,谢晚吟的马车是从宫里出来的,还是翊王亲自送到宫门口。

她入宫做女医的事,必然是事实,不是讹传!

能够到太后面前,得她老人家青睐,这是何等荣耀的大事!

谢时章长吁短叹的:“吟儿,你是不是跟为父太见外了些?你既会医术,又认识福王,还入宫为太后诊病,此等大事,都不曾告知为父一声,还要为父从别人嘴里听来!实在不像话啊!”

苏辞秋侍奉在他身边,听他是在说谢晚吟不像话,实则嘴角都很难压得住。

当真是虚伪!

可她也得赔着笑脸,奉承谢晚吟,“是啊,二小姐如此能干,可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呢。”

“哦。”谢晚吟看向谢时章,“所以爹和苏姨娘对我刮目相看的目的是什么?让我替爹在朝政上美言?后宫不得干政,女儿也不能冒这种大不韪。”

谢时章的脸瞬间黑了,“胡说八道!爹岂是这种贪慕官职之人,要你一个女孩家去议论朝政了!”

“那爹贪慕什么?”

谢时章被她堵的一口气上不来,瞪大了眼睛想骂她,“你这个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