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不是女子生存之本,世上也不是人人都只图美色。”

谢晚吟素手轻抬,描起了眉。

她一眼就看破了雪蘅的心思,叫她羞赧,却也敬佩,“小姐说的话很有道理,只是奴婢不明白,小姐为何突然这般清醒了?”

明明昨日去王府赴宴之前还在问她,自己穿的衣裙,翊王喜不喜欢。

谢晚吟自不能说,这是她前世换来的教训,想起昨日落水,便道:“水里泡了泡,把脑子洗清醒了些。”

雪蘅:“……”

翊王府的湖水这么好用吗?

谢晚吟也没有一一解答她疑惑的想法,梳妆之后,她问起月芜的情况。

雪蘅答道:“月芜被打出了内伤,吐血不少,怕是要将养许久才能好,昨日三小姐院里的人来打探,问小姐需不需要叫人发卖了她,说她们认识牙行的人。”

谢晚吟淡笑,“月芜知道了吗?”

“知道,奴婢与她们说话时,就在月芜房外。”

“看来她知道,背主的下场是什么了,你把她挪到西北角的杂物间里去,不必给她请大夫,一日三餐命人送饭,她若活得下来,再来禀告我,死了便拖出府外埋了。”

月芜和雪蘅不一样,雪蘅是家道中落卖身进府为奴婢,家里有钱了可以将她赎回去,月芜却是签了死契的。

前世因为这层不同,谢晚吟更为相信命拿捏在自己手里的月芜,却不想,她才是吃里扒外的那只狗,将她出卖给谢云苒出卖的很彻底。

雪蘅听谢晚吟吩咐,把月芜安置过去了,随后谢晚吟又让她陪自己去苏姨娘的院子。

她要找苏姨娘,把自己名下的铺子要回来。

那原是她娘的嫁妆,她娘出自江南楚家,族学渊源,但外祖父中举之后便病逝了,族中子弟再无出仕之人,逐渐没落,她娘又一心爱慕谢时章,不顾外祖母阻拦北上远嫁,婚后谢时章处处留情,在她娘生下她不久,便娶了官家之女苏辞秋入门,纳她为贵妾。

她娘从此一病不起,常年居住佛堂,不问外事,所以无论掌家之权,还是她的教养,都落在了姨娘苏辞秋手里。

苏辞秋是官家女,掌家理事很有一套,谢府多年来都被打理的井井有条, 里外体面。

但苏辞秋伪善阴险,对她表面千依百顺,实则捧杀,从不教她掌家理事,后宅事务,将她养成了个娇纵任性的花瓶。

前世她与萧明煜在偏僻陋巷过苦日子的时候,她将谢云苒高嫁入侯府,用她娘的嫁妆,为谢云苒铺十里红妆,对她炫耀,刁难,折磨。

这次,谢晚吟会将原本属于自己的,全都拿回来。

韶光院。

苏辞秋知道谢晚吟要来,特意泡了花茶,兑了现蒸的牛乳,待她入门之后,便立刻拉着她坐下品尝:

“原本昨日是要去看看颜儿的,可你妹妹回来说,你处置了个奴婢正生气,姨娘便不好去打扰了,颜儿如今可解气了?”

谢晚吟对上她虚伪的笑靥,轻声道:“一个奴婢,处置便处置了,不值得生什么气。”

苏辞秋见她说话这般沉稳,双眼一眯,压下眼底的一丝讶异。

“确实,奴婢自是不值,颜儿若是想添几个新人,尽管说,姨娘来帮你挑选。”

她待谢晚吟,殷勤又慈祥,全然是慈母的样子。

谢晚吟正好直言,“奴婢我不缺,可我名下的店铺,还请姨娘把契约还与我,我好去铺子上查验一番。”

“铺子?”苏辞秋眼皮跳了跳,她想了很多种,谢晚吟今日来找她的原因,独独没想到,她会来要铺子。

她含笑道:“颜儿可是缺钱花了?姨娘这里有银票,要五百还是一千两,你随意拿去,只是这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