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辈子都不想跟他扯上任何关系,所以绝不会就此事去找他。
楚闻璟也是想到了萧明煜,若是谢晚吟跟他有些交情,此事告知他,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萧明煜身为亲王,应当处事公正,严束亲族。
而且以他对萧明煜这几日的认识,他是个端方君子,若知道了皇后亲族之中,有庄头这样的蛀虫,是定不会容许他们的存在,败坏皇后一族的名声。
可谢晚吟不愿,她还叮嘱他,“表哥也不要掺和进此事了,你科举之期将近,要多为自己考虑,我回家思虑一番再想办法。”
“你回家,可会告知姑父?”
谢晚吟摇了摇头。
她留下了药,还花钱从四周雇了些人来保护胡掌事,便带着雪蘅回去了。
楚闻璟看着她离开时,脚步沉重,眉头微微拧了起来。
他又同胡管事问了些细致的,胡掌事说完便是头脑直摇,“大小姐不愿弃了这庄子,可要收为己用,就必须将那些人全都铲除掉,这不是一件易事。”
若非那些人自恃身份,凶残霸道,这庄上的佃户,也不会苦不堪言,度日如年了。
楚闻璟也知晓这其中难处,回去也派了人过来看着,送了药材,免得再出伤人的事。
他的理智告诉自己,对于谢晚吟,她所烦扰的事,他应当旁观。
如她所言,科举在即,他应该以自己未来为重。
可不知为何,她被愁苦和困难所压,皱眉低沉的样子,总让他心头不适。
谢府。
天已全黑,府里灯火照到谢晚吟脸上,都可以看清她的疲惫,谢晚吟让雪蘅回去备水,她梳洗一番便要先歇下了。
今日赶路,实在疲惫。
苏辞秋站在松雪阁门前,与谢晚吟满脸疲态相反,她容光焕发,夜里还穿戴打扮的艳丽非凡。
一看到谢晚吟,她便笑着上前问候,“大小姐回来了?今日去沉水庄奔波,可是辛苦了?”
谢晚吟揉着腰的手放下,眯眼看向苏辞秋,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姨娘给的烫手山芋,再辛苦也得接着,否则岂不让姨娘白费心机了?”
“哎哟,二小姐这是说什么呢?不是你非要理财,从我这又是拿铺子,又是拿田庄的,怎么能说是我心机呢?
我成日在家照顾云苒,也确实抽不出别的空闲了,得劳烦二小姐了呢。”
苏辞秋见她灰头土脸的时候,内心便已然觉得痛快了,看她这副成不了事的模样,更是替谢云苒狠狠出了口气!
可谢晚吟没认输,她走到苏辞秋面前,笑道:“我掌管我娘的财产,辛苦些也是天经地义,
可怜了妹妹,受了重伤,还要替皇后娘娘抄经,而且她五年之内不能嫁人,五年后成了老姑娘,嫁也只能嫁个小门小户,倒是白费了谢家这么多年对她的教养,倒将她给养费了。
姨娘,你说这笔损失,该跟谁算呢?”
苏辞秋脸色僵硬,抬头瞪向她的眼神,含了刀子一样锋利。
她冷笑出声,“二小姐有空算云苒的损失,不如先想想,怎么解决沉水庄的事吧,今日是新管事在沉水庄受伤。
明日若是闹出了人命,可是要二小姐去担干系的,让老爷知道二小姐处事无能,坏了谢家的名声,只怕二小姐将来,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去!”
“本小姐嫁谁,不是一个姨娘能操心的,姨娘还是多照顾你那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吧。”
谢晚吟将她推开,一眼都懒得多看,便回雪松阁去了。
她听到苏辞秋走的时候,还在骂她,可突然她就摔跤了。
摔倒在雪松阁外面,与谢晚吟一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