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朝她扔过去一个炸弹,“你昏迷之后,乔家的人以你死了,让姐姐来见你最后一面为由,把姐姐从李家骗回来伺候他们。
姐姐被他们骗回来那天,才刚刚流……掉她的第三个孩子,连休息都没得休息,就回来给他们一大家子做饭擦地洗衣服地伺候着,乔进金和乔进财因为姐姐给他们端饭的速度慢了点儿,把就姐姐打成这样了。
你一直觉得,只要你把他们一家子都伺候满意,他们就会为了我们姐妹俩在夫家出头的乔家,在姐姐出事之后,不仅没有带她去医院,还把扔到老房子里,想等她咽气之后,再和你一起抬出去埋了。
妈,我就问你一句,你现在还相信乔家的人,在我和姐姐遇到困难的时候,会站出来为我们出头吗?”
她可是在乔家村村长面前拍着胸脯保证,对付乔家人这个事情,翁杏花和乔小雨都会听自已的。
乔小雨还没醒,就先不说她,翁杏花既然醒了,那就先个个击破。
翁杏花“呜呜”哭着,一会儿扭头看看躺着一动不动的乔小雨,一会儿又转回来,眼泪娑婆地看着乔白雪,后悔,无措,茫然得都快怀疑人生了。
看着这无助的她,乔白雪也有心疼她了,对于翁杏花来说,这几十年来,她一直坚信,只要自已做牛做马地把乔家的人伺候满意了,他们就一定能在两个女儿需要的时候,替她们出头。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是乔家的人,给了她女儿最致命的伤。
坚信了几十年的信念,在这一刻分崩离析。
翁杏花哭得浑身都在颤抖,她这固然是因为女儿被欺负得这么惨而悲恸痛哭,又何尝不是在她为几十年的信念倒塌而哭?
乔白雪没有劝她,就让她这么痛痛快快地哭出来。
好在,因为声带受感染,翁杏花暂时性失声,所以即使此刻,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却依旧没什么声音,不会吵到两个小奶团子睡觉。
翁杏花的身体,本就亏损得厉害,再加上情绪上的大起大落,痛哭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她就自已给哭睡过去了。
乔白雪望着她明明才四十出头,脸上却已经是布满皱纹,纵横交错的皱纹缝里,满是泪水。
她叹了口气,打了点水,给翁杏花擦洗干净,又帮她调整好睡姿,尽量让她睡得舒服一点。
心里想着,痛哭了这么久,等一下醒过来,眼睛应该会干涩疼痛了,一会儿得转到眼科那边,去找护土开个单,买瓶眼药水才行。
正想着,听到一声奶叽叽的“伊呀”声,转身一看,小团团和小糯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小团团早早地就翻过身来,趴上床,抬着小脑袋,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
小糯米平时有点儿懒,不怎么练习翻身,这会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自已给翻过来,乐小丫头高兴得又是咧嘴露出一个萌萌哒的无齿之笑,还“伊呀”了一声。
一转身就看到孩子如此治愈的笑容,原本心情也有点儿低落的乔白雪,瞬间就觉得萦绕在自已心里的阴霾,一下子就被孩子这可爱奶萌的笑容给冲散了。
走过去检查了一下他俩的尿布,果然,又尿湿了。
乔白雪为自已当初果断备了一两百条尿布的决定点了个赞,要不是她当初备了这么多尿布,这要是出个门,尿布都不够用。
给他俩收拾干净,然后再次转过去,仔细看了看翁杏花和乔小雨,俩人正在吊的点滴,都是才刚换上去的,还有大半瓶,乔小雨的温度没减,但也没再往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