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上还多了一条随意缝合的伤疤。

她惊慌地去摸肚子,那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裴溪年,将他们的孩子生剖了出来。

夏柠之前受过的苦楚,都一一再现在她身上。

抬眼,正对的桌子上摆放着七尊牌位,每个牌位下是一尊泥塑的雕刻娃娃。

那是裴溪年为夏柠的孩子们供奉的。

那她的孩子呢?

她眼中载满滔天恨意。

她只想追求自己的幸福,有什么错!

可就算被折磨至此,裴溪年仍不打算放过她,因为他说:

“夏知蕴,夏柠还等着你其余的六个孩子呢。”

她泪眼朦胧地望向窗外,好像又看到了当年那个一席白衬衫的男人,在树下冲她微笑。

“你好,我叫裴溪年。”

自此,裴溪年这个名字,便成了一记魔咒,困住她的一生。

而这个男人,除了雇人看着她,再没踏入过这个房间半步。

听说,他在没日没夜地寻找夏柠的骨灰盒。

半个月后,她身上的伤口开始结痂,而噩梦也正式开始。

每天,都会有不同阴时出生的男人进出她的房间。

他们用极尽残忍的手段折磨她,侮辱她,强占她。

耳边,还会时不时传来小孩惊悚的尖叫声。

她下意识摸上腰间,才想起来一直戴着的化煞符早被裴溪年撕掉。

一滴泪滑落眼角,带着不认输的倔强。

可终究,化作无边的恐惧。

“都不要过来,你们都不要过来!”

随着女人惊惧的嘶吼,此时的凤鸣山上,迎来第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

颜镜之有条不紊地将孩子包好,放进夏柠怀里。

转过身的刹那,湿了眼眶,红了耳尖。

“是个女儿,很像你。”

她脸上带着一丝未褪去的红晕,还有说不清的怪异感。

从小就惊世绝艳的颜师兄,号称第一道医的男人,却为她,第一次做了产科大夫。

小时候的记忆窜出来,让她莞尔一笑。

八岁的小姑娘脑袋上戴着花环,强迫十岁的颜师兄给她编草戒指套在手指上。

“颜师兄,给了我戒指,我就是你的新娘了。”

而那个小小少年,口中衔着狗尾草,十分嫌弃。

“谁要娶你?丑不拉几的。”

那天,小小的夏柠哭了一天。

傍晚,少年只好又编了只草戒指,重新戴在她手上,满脸通红。

“说好了,长大我娶你。”

“以后,有事就喊我,我会保护你。”

儿时的玩笑话,让她心底尽是忐忑。

“颜师兄,我孩子的父亲是谁?”

自从她睡了一觉醒来,发现缺失了五年的记忆。

好像,很重要。

但心里又有个声音告诉她,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

一枚青翠的草戒指套上她的手指,颜镜之苦着脸,眼中却载满笑意。

“还能是谁?可不就是倒霉的我。”

“谁让我自小就被你定下了。”

一如小时候那般,言不由衷。

夏柠噗嗤笑出来,抬起手凝望那只草戒指,却发现手指上早有一道颜色差异的戒指印。

“颜师兄,我的戒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