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年冒出些许心虚感,却发现他可以找到一堆理由离开。

“太晚了,她一个孕妇,该睡了,否则对孩子不好。”

“而且,她应该已经知错了,我们还是要给她一个认错的机会。”

夏知蕴抬起手,阻止他还要说的话,红了眼眶。

“裴溪年,那我呢?”

“她一次次伤害我,不是你说要惩罚她的吗?现在为什么又出尔反尔!”

嘴唇嗫嚅一番,他却吞吞吐吐半天也无法说出一个所以然。

底下来视察的领导面色阴沉,观众也跟着骚动起来。

没有人愿意花钱看别人家的破事。

裴溪年硬着头皮和众人赔笑,然后警告地给夏知蕴一个眼神,让她继续演出。

音乐再次响起时,他看到夏知蕴重新站回位置后,才再次抬脚转身。

但重物突然摔落的声音伴着一阵惊呼成功留住了他。

夏知蕴从舞台上跌下来,满身是血。

裴溪年拨开人群,双目通红。

不顾夏父夏母的怒骂,小心翼翼将人抱进怀里。

“溪年哥哥,不要离开我。”

“好,我不走了,再也不走了!知蕴,你不能有事,我们去医院。”

看着慌乱的男人,夏知蕴得意地闭上眼睛。

她终归留住了他,不是吗?

夏柠,今晚,你没有机会了。

11

当夏知蕴被推进急救室时,一辆蒙着白布的推车和他们擦身而过。

车子停在太平间门口,来登记的护士掀开白布看了一眼,露出些不忍的神色。

“死者叫什么名字?死因是什么?”

颜镜之将白布重新盖好,紧紧握住白布下的小手。

“夏柠,被 奸污致死,一尸两命。”

护士手一抖,望向披着道袍的高大男人,疑惑出声。

“你是她什么人?报警了吗?”

想到亲手将那五个畜生送进警局,还是太便宜他们了。

但他不能损了夏柠的德行。

“我是她未婚夫。报过警了,等开好证明,我会亲自送她去火葬场。”

走完过场,他就会带夏柠离开,从此她和姓裴的还有姓夏的一家一刀两断。

所有的因果孽缘都将彻底化为乌有。

他们什么都不会得到。

就算是假骨灰,都不会给他们留下。

而夏柠,会迎接崭新的人生。

她的未来,有他。

另一边,裴溪年在走廊上一根接一根抽着烟。

右眼皮突突地跳,心底的慌乱再一次让他皱起眉头。

手机屏幕上显示,现在已经凌晨两点。

他拨通小混混的电话,刚响两声,急救室的大门就被打开。

夏知蕴躺在病床上,一张小脸惨白,看向裴溪年的眼神中带着委屈。

“溪年哥哥,我好疼啊。”

掐断电话,裴溪年急匆匆上前握住她的手。

“对不起,都怪我不好,疼得厉害吗?要不要再打个止疼针?”

医生将药单交给他,在旁边埋怨。

“你是怎么做人家丈夫的?你妻子都怀孕两个月了,要不是这次幸运,只是外组织挫伤,孩子怕都保不住。”

医生的话,无疑是一则重磅消息,炸得他一时忘了反应。

等反应过来时,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